林立谦觉得自己当初央求地球上他唯一信任的过的正人君子沈文启在他就舅父面前充当林映棠的男朋友就是脑袋被驴踢了。心思缜密如他,最擅长坐山观虎斗,空手套白狼以及借刀杀人于无形之间竟也会落到夜夜派人监视林映棠行踪来安枕入眠。他有意无意对着沈文启半开玩笑半认真,“文启,那丫头只是我暂且安置在你那里,你别动歪心思。” 文启也玩笑般顶回去,“哦?我这挡箭牌还没当过瘾,你就来要人。要不要得回去,得看你自己本事。”林立谦听着肝儿颤,面上却不说什么。近来自从林映棠搬入盛世大楼日日夜夜和沈文启形影不离,他一颗心犹如做过山车般吊在半空。他不能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后大半夜,林立谦借着酒劲,抱紧映棠,双眼聚光,挥汗如雨,喘息道:“宝贝,不要怕不要怕。”映棠默默忍受钻心的疼痛,恨不得在心里把立谦千刀万剐。映棠闭眼等着立谦第二日清晨离开。立谦穿戴完毕,居然俯身过来亲她嘴唇,说:“我上班了。你有事情打我电话。” 映棠心里一阵狂怒,“我只想一枪打死你。”法治专栏里说,□□成的性侵案,都是发生在亲戚朋友等数人身上。林映棠悔恨平时不多看电视,增强自我保护意识。立谦走后,她噌地从床上跳起来,所有的情绪开始发作。从第一个花瓶到厨房里所有的瓷器玻璃。看着满客厅和厨房的狼藉,林映棠还是不解气。林立谦叫人来收拾,分分钟搞定的小事情。她想昨晚她不是在克制,而是因为真的是吓怕了,吓到全身上下所有的气力只能拿来面对痛苦和惊惶,不断告诉自己,快结束了,快结束了。没有想到认识这么久的林立谦居然对她狠下毒手。朋友妻不可欺,虽然这个妻是名义上的妻,林立谦,你真够狠的。何况外人面前,他们还是名义上的表兄妹。砸完这么多东西之后神经反射弧开始慢慢运作,林映棠终于仍不住蹲下来抱头痛哭,她该怎么办,改怎么面对沈文启。林立谦晚上回到家的时候,进门之前闭眼深呼吸做足心理准备,但是推开门的一刹那还是忍不住被铺了一地板的碎片晃地头晕目眩。像越过地雷区一般找到从拍卖行高价收入的牛血红灯笼瓶碎片,林立谦觉得眼前这三三两两片的化不开的红艳鲜明正如他此刻心里喷涌而出的鲜血。伤人不毁心头宝,林映棠,你真他妈有种。我们骑驴看唱本,来日方长。 文启从东海出来的当晚径直回了办公室。第二天在办公桌上醒来。从卫生间洗漱出来,还没八点,开了办公室的门。文启昨夜从东海回来之后,心里就有些莫名地不踏实,空落落的。秘书关小姐没一会儿就到了,他把近期的重要的公务思前想后琢磨一番,打了电话叫关小姐进来确认去上海的行程。行程定在两天之后。周五深夜抵达上海,周六按计划要和吴家的长辈会谈。文启随口问:“周六和吴董的见面定了吗?”关小姐道:“周六和吴董事长的会晤是由林小姐安排的。” 文启点头,道:“知道了。” 通常这个时候林映棠会出现报道昨日进展和今日安排。文启一直到中午,都不见林映棠。问了关秘书,说今天大半天都没见着林映棠,她办公室的门好像也一直没开过。文启于是打了映棠手机,一直关机。心开始慌起来。正巧立谦的电话打了进来,开口便问:“她在吗?”文启听罢,转身进办公室,随手立即关上门,方才道:“她没事吧?”立谦听着心虚,强掩道:“她能有什么事,”立即火急火燎道:“她到底在你那没?”立谦心里祷告工作机器人此刻一定要按部就班在辛勤劳作。“不在。”沈文启冷冷的回答,给了他当头一棒。立谦立即又追道:“那她去哪里了?”“不知道。”沈文启如实回答。林立谦火气一上,怒道:“你的手下去哪了,你不知道,她要是失踪了,要是死了,怎么办?”沈文启等林立谦吼完,问道:“你昨晚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林立谦闻言,心下一惊,这死丫头难道跟文启都说了?嘴上还是逞强道:“我能做什么?就算做了又怎么样。”文启听罢,狠狠按掉了电话。很快,立谦电话又打回来,这下口气服了软,道:“怎么办,她要是胡思乱想,做糊涂事?”沈文启闻言,心脏像往肚子了沉了一沉,这要去上海谈大事情的节骨眼上,半路跳出个程咬金,这番捣乱。一堆和吴家的事情都是映棠一手在联络。现在正是要她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时候。昨天就不该让她去。文启吸了口气,道:“我今晚去看看她。有事再说。” 文启挂了电话,关小姐抱着厚厚一叠文档进来,面露难色,道:“上海那边传真过来通知,银行的贷款手续需要补材料。”文启抬眉,重复了一遍:“补贷款的材料?” 关小姐神色凝重地点头:“刚刚到的传真。正式的官方文件月末才会出来。”文启深吸一口气,继而笑着无耐摇头叹气道:“既来之则安之。官叫民补,民不得不补。”他撑起左手,捏了捏晴明穴,道,“通知下去,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