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时域平时脸色总是淡淡的,他极擅忍,很少流露出强烈的情绪,也维持不住淡定的表情了,一双黑眸此刻惊疑不定的看着沈洲。
沈洲从地上爬起来,脑子还有些懵,他一屁股坐到床边,看着时域道:“啊,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们就是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晚啊。
沈洲打了一个哈欠,感觉自己的眼皮还在打架,昨天忙到半夜,早上又这么早醒来,没有足够的睡眠,整个人就迷迷糊糊的。
他低头把睡觉时为了舒服多解开的几颗衬衫扣子扣好,也没忘嘱咐时域道:“你身体不舒服,我已经让小乐帮你跟导演请假了,你今天安心休息吧。”
说完他就想回去睡个回笼觉。
早上七点多,阳光从厚厚的窗帘缝隙爬进来,房间内透了些光,正好能看到男人胸前结实紧绷的肌肉,时域无意间瞥见,立马别开脸,耳朵一阵阵发烫。
男性气息太有存在感,他胃里突然翻腾,内心深处泛起莫名的消极情绪,时域知道这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他冷静了一下,把这股莫名的情绪往下压了压,这才捕捉到沈洲话里的信息。
就是你想的那样..是什么意思...他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发软,还酸痛的不行,嗓子也是火辣辣的...而且沈洲还睡在他的床上...
时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刷白,恶心的感觉更强了。他看向沈洲的目光带着犹疑,鬼使神差的问道:“我们......睡了?”
说完紧紧盯着沈洲,希望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咳,咳咳!”沈洲猛地一听这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停住离开的脚步,难以置信的看向时域,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时域话一出口就想打自己两巴掌,他胡乱的解释了一句“我,腰有点疼...”
男人的反应有点惊慌,但不像是发了什么的样子。时域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想岔了,他自视理亏的垂下眸子,不安的眨眨眼,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
只是紧绷的精神却慢慢放松下来,胃里的感觉也好了很多。
但沈洲差点被他这种人畜无害的样子气死,气得他差点想怼一句那你屁股疼不疼啊。
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起床气,时域这下被气的精神了,干脆不着急走了,一个跨步绕到时域面前,一条腿跪在床上,压住了时域的被子,另一条腿抵住床边,上半身凑近了瞅他。
男人身上带着巨大的压迫力,高大的身躯几乎把时域笼罩其中。他刚放松的精神又瞬间紧绷起来。
近在咫尺的男性气息带来阵阵压迫,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火热的呼吸。
太过危险的距离和暧昧的气氛让时域脑中警铃大作,他还来不及反应,被刻意遗忘的不堪记忆猛地涌入脑海。
一张张淫/邪的脸不怀好意的凑近放大,身体就像被定住一样无法动弹,胃里翻腾着涌上阵阵恶心,身体却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时域觉得自己就像是野兽眼中的猎物,看到了锋利的爪子就丧失了所有反抗的勇气,只能颤抖着束手就擒。
沈洲离得近,只能看到男人紧闭的双眼和颤抖的睫毛,没有注意到时域此时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眼前睫毛扑闪,小扇子扇到他心里去了。沈洲伸出手,时域感觉脸颊一痛,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腮边软肉就被捏住了。
顿时,他就像被拎了耳朵的兔子一样,静止了。
而后,就听到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老师顶着这样一张清冷正直的脸,脑子里却整天想什么少儿不宜呢?”
声线清朗干净,如一捧甘泉,冲散了充斥在脑海中的污言秽语和淫/邪的笑声。
沈洲本想捏他的脸惩罚他,但一上手就舍不得用力了,只轻轻捏了一下,然后含笑看着时域,语气带着五分温柔三分调笑两分邪气。
令人窒息的恐惧蓦然消退,时域睁开眼,就看到沈洲含笑的眼睛。
他还是离得很近,近到他能看到对方脸上肌肤的纹理。但也是因为离得近,时域能闻到男人身上的味道,自然清新的气息让人想到雨后的竹林,干净又生机盎然。
眼前是男人放大但还是无比优越的五官,鼻尖是微不可闻的清爽气息,翻腾的胃安静下来,记忆里的牛鬼蛇神统统消失不见,只剩下眼前这个带着笑的男人。
沈洲轻笑:“怎么,看我的脸看愣了?”
时域回神儿,推开他,别过脸不看他:“你想多了。”
只是他顶着一只红透了的耳朵,说的也很没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