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莹莹水眸里,此刻都是神伤。
“兮……兮……你……我……”
瞬间语无伦次的寒烟,也没引起萧兮一丝一毫的注意。
眼看着萧兮的眼睛里已经有了些微不耐烦。
哪怕他此刻看的是书而不是她,
哪怕这会儿整个书房安静的诡异,
哪怕她真的不能得到他的关注和喜欢,
她寒烟,也要替萧兮完成所有能完成的事。
抿着唇,寒烟犹豫了片刻,抬头说了句:“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兮,我只希望你有一天不要负我!”
话落,寒烟转身离开。
萧兮闻声,抬头将自己的视线从书本上拉开。
似是不解的看了寒烟一眼。
“这个背影……为何会觉得那么熟悉?”
几不可闻的一声呢喃,让萧兮忽然想到了君杺。
是了,那个装傻充楞、将他全家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女人,背影也是这么的坚毅决绝。
将手里的书扔到边上,萧兮一个瞬移离开房间。
随后,在君杺的房屋之上停了下来。
蹲下身,将屋顶上的瓦片掀开。
下方正是君杺的床榻。
床榻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蚕宝宝样子的女孩子,完全没了白天那种针锋相对到不符合年龄的气场。
脸颊微红,嘴唇微张。
那是只有豆蔻年华才会拥有的清纯。
萧兮看到此,眼神之中泛起一丝冷光:“君杺,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话落,将瓦片复原,一个瞬移消失在夜幕之中。
几乎是同一时间,床榻上装睡的君杺猛然睁开双眼。
那亮如星辰的眼眸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朦胧睡意。
略微坐起身,君杺将缩在枕头下面的小珍珠往里推了推。
“半夜跑来看我睡觉?萧兮,你还能再变态一点吗?”
起身之后,君杺披着外袍走出里屋准备喝口水。
忽然“砰!”一声,
房门大开。
一个白色的人影直接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君杺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扑到在地毯上。
抬起手一个手刀飞过去,
却被对方轻轻松松的捏住了手腕。
随后一张冰凉的唇夹杂着些微湿气,开始在她脖子里游移。
“倾城……倾城……倾城……倾城……”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君杺刚拔出来的匕首忽然停在了半空中。
略微愣了一秒,
君杺抬起腿狠狠一踢。
游离晕眩的天令翻了个身,仰头躺在地上。
“天令?”
君杺看着天令那略微有些不对劲的神色,蹙着眉上前。
“天令,你醒一醒?天令,你醒一醒?”
似乎陷入迷幻之中的天令,一脸的温柔幸福:“倾城……倾城……倾城……我喜欢你……”
君杺微微一怔,随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天令那张俊脸。
“啪!”狠狠一巴掌!
君杺想也不想的打了过去。
“沉溺于迷幻之中,会失了心智。天令,你给我清醒过来!你看看我是谁?你看看你在哪儿?”
君杺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入天令的耳中。
此刻,他只觉得浑身燥热。
朦朦胧胧之中,他看到了身披嫁衣、一脸娇羞的君杺。
他伸出手,轻轻的掀起那红色盖头。
看着那洋溢着幸福温柔的小脸,心里瞬间被莫名的填满。
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良宵苦短。
今日,是他的好日子。
就此沉迷吧!
南国的大业,这天下的霸图,都抵不上如此温柔在怀。
也许穷极一生,终于笑傲俯瞰天下。
可内心的孤独,一定无法弥补。
天令沉沦吧,就此放肆的宣泄自己内心真实的呼唤。
可耳畔那焦急呼唤着的声音又是谁?
那拂过他脸颊的柔嫩,又是什么?“天令!快清醒过来!”
君杺的动静太大,连床榻上的小珍珠都醒了。
“哇哇哇!主人辣眼睛!辣眼睛!主人你肿么能背着尊者大人干这种事情捏?”
小珍珠伸出一双肉爪,端坐在床榻上,捂着眼睛透过屏风之间的缝隙看着君杺和地上的天令。
“胡说什么?他入了迷幻!小珍珠,把我之前提炼的那瓶薄荷露拿出来。”
“嗷嗷嗷嗷!这就来!”
君杺接过瓶子,直接将一整瓶的薄荷露全部倒入天令的嘴里。
“咳咳!咳咳!”
猛烈咳嗽的天令,惊动了影卫。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
宫三最先冲进君杺的屋子。
“你主子中了迷幻。这会儿刚醒!你去把他扛回去吧!”
君杺站起身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胳膊,叹了口气。
宫三一脸担忧的上前,跪在天令身边:“主子,您怎么会中了迷幻?这世上有谁能对您下毒?”
刚苏醒过来的天令,脸颊上还泛着些微不自然的潮红。
听到宫三的话,下意识抬头看了君杺一眼。
那眼神之中,有歉意、有温柔、有害怕……
君杺咳嗽了声:“咳咳,应该是今天晚上赴宴的时候,那包厢里的香料起了作用。”
“嗯,是寒烟!”
天令低垂着头,声音冰冷。
宫三瞪大眼睛:“寒烟姑娘?那是了。传闻她在灵域拿到了不少孤本药方毒方。主子中了她的招儿,也情有可原!”
天令不理会宫三,而是再次抬头朝着君杺看了过去:“倾城,抱歉!”
君杺摇了摇头:“我也没吃什么亏。而且你是中毒了,我不会揪着你这点儿不放!”
天令在宫三的搀扶下,艰难的站起身:“多谢!”
“主子,您的身体这样……恐怕会激发旧疾。要不?”
宫三小心翼翼的询问。
天令忍着咳嗽:“咳咳,倾城,我会把宫十二到宫十六留给你。这段时间,我要去闭关疗伤,不能再……陪你了!”
君杺摆了摆手:“你去吧。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