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这番话却犹如一把利忍猝不及防刺入司楚念的心里,因为她也是小门小户的丫头,司楚念闻言眼底一片冰冷,她觉得王太妃就是在讽刺她的出身。
“表哥如今受了伤,王妃应当是着急的,也许已经再来的路上了。”司楚念柔柔地开了口,眼睛红通通的,瞧着惹人怜爱。
王太妃闻言看向司楚念,她如今对这个侄孙女感觉很复杂,若是以前她是希望司楚念能嫁入景王府,成为景王的侧妃,然而如今,她有些迟疑了。
徐鸾凤到王太妃的院子门口时,她丫鬟婆子捧着东西走来走去,在廊下煮药,浓浓的药味儿实在呛鼻。
此时王太妃贴身陈嬷嬷看到徐鸾凤,连忙走了上来,行了一礼道:“老奴见过王妃娘娘,太妃已经等了一刻钟了,如今正在气头上。”
徐鸾凤知道嬷嬷是在告诉她,王太妃如今正在气头上,让她多注意,她有些意外,陈嬷嬷竟然会提醒她。
“太妃,王妃娘娘来了。”陈嬷嬷话音刚落,王太妃就冷哼了一声,司楚念和时阳则是站在一旁,不敢开口应声。
徐鸾凤一进去就看到王太妃脸色阴沉坐在上首,她心里沉了沉,继而跪在地上道:“祖母,孙媳妇来迟了,该打。”
“哼,你也知道你来迟了?”王太妃见徐鸾凤认错态度不错,脸色稍微缓了缓。
徐鸾凤刚想开口,就被站在一旁的时阳抢过话头道:“祖母,您就别怪嫂嫂了,她也不是有意的。”
时阳一说完,王太妃对徐鸾凤的不悦几乎显而易见了,司楚念只是静静看着,不发一言,狗咬狗,她看着就行。
“祖母,今日您被热汤烫伤,孙媳妇记得外头有家药铺的安神药效果极佳,能助人入眠,所以便在您休息时间出了门,没告知祖母,孙媳妇有错。”徐鸾凤懒得理会时阳话语里打的机锋,解释完后便将怀里的药瓶取了出来。
王太妃看着药瓶,以及徐鸾凤眼底的恳切之意,原本想要责怪的话语没有说出来,她叹了口气道:“你有心了,先起来罢。”
“谢过祖母,孙媳妇先去看看王爷伤势如何。”徐鸾凤起身,压根没理会时阳和司楚念,便往内室走去。
此时景王正在闭目养神,睡意朦胧,便听得一声轻柔的女声道:“王爷,您还好吗?”
他微微睁开眼,就看到徐鸾凤满眼担忧看着自己,眸子红通通,不知为何,景王心里一动,温柔道:“本王没事,让你担心了。”
徐鸾凤在心底翻了一个白眼,若不是有丫鬟在旁边看着,做戏要做全套,她才懒得管她死活。
“没事就好,王爷怎么会受伤?”徐鸾凤看着景王包扎的左腿,惨兮兮躺在榻上,心里无比感谢司楚念的准备的药粉。
景王看着徐鸾凤关切的眼神,想到了司楚念,他自然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哄司楚念开心。特地出门买东西。
“没什么事情,就是今日有人宴请,推脱不得,只能出门。”
徐鸾凤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当下就猜出来缘由了,看来是因为美人受伤,景王心疼,所以便自己出了门。
“阳和楚姐姐情绪激动,容易影响您,妾身先去安慰她们,您好好睡一觉,醒来刚好能喝猪脚汤。”徐鸾凤温柔地看着景王,然后示意一旁的丫鬟下了幔帐,便出了内室。
景王看着少女的背影,眼底露出连自己未曾察觉的真切温柔,他如今受了伤,司楚念和时阳只顾着哭,只有徐鸾凤给他准备吃食,她的此举深得他心。
徐鸾凤嘱咐丫鬟守好景王,然后朝着王太妃道:“祖母,王爷说他累了,想睡一会儿,让人别去打扰。”
她说这个别人时,有意无意看了司楚念一眼,然后飞快低了头,王太妃自然看到了,直接道:“那你们先回去歇着,等王爷醒了再来。”
“祖母,孙女和楚姐姐想守着哥哥。”时阳低头说道,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徐鸾凤静静看着两人,不由冷笑一声,既然不走,那就一起看好戏吧。
“祖母,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等着王爷醒来也未尝不可,刚好也能趁着这个机会查一查谋害王爷的幕后凶手。”徐鸾凤将眼底冷意敛去,软软笑道。
她刚说完,室内众人皆变了脸色,王太妃凝了脸色,冷冷道:“岁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骑的马被人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