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儿,你可记得我同你说的那件事,契机在于我们能否从她手里将信物夺来,若我猜的没错,方才那半块玉佩,便是关键之物。”
景王之前虽同徐鸾凤来往甚密,然而他知道徐鸾凤的性格,对人防备心极重,而且有关她母亲之事,徐鸾凤一字不提。
他害怕徐鸾凤察觉到他的目的,所以从未主动询问过,便是她嫁进府里一年,也只透露出只字片语。
今日那枚玉佩,瞧着甚是打眼,结合以前的调查,徐鸾凤的身世,定是同那枚残缺的玉佩有关。
司楚念顿了顿,看着景王志在必得的目光,忍不住欣喜道:“顾郎,那……那我们该如何做?”
“楚儿,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我们有求于她,你尽量亲近她,以博得她的信任和同情。”
他不信,徐鸾凤会逃出他的手掌心
这厢徐鸾凤回到厢房,将手心里的那枚假玉佩扔在妆奁里,然后踢了鞋子上榻,从颈间掏出真玉佩,细细端详。
这枚龙尾玉佩不知为何残缺了一半,按照宗炽说的传闻,她隐隐约约觉得必有联系,若是真的存在宝藏,那她和离以后就有钱财傍身,压根不需要再回尚书府。
此时月圆捧着热茶走了进来,看着徐鸾凤支着下巴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忍不住笑道:“主子,您怎么将它拿出来了?”
徐鸾凤闻言笑了笑,她记得这枚玉佩是徐鸾凤在嫁给景王前一日,被老夫人叫到房里硬塞给徐鸾凤的嫁妆,让她好好藏着,不要被旁人骗了去。
如今细想,祖母一定是知道什么,才让她万分小心,想到这里,徐鸾凤转头问道:“可打探到什么消息?”
“主子,奴婢派去的小厮说尚书府大门紧闭,压根探不出消息,而且后门也无人进出,瞧着并无异样。”
没有异样才是值得注意的地方,按照近黄昏这个时辰,尚书府一定会有人走动,而且也还没到关门的时间,这府里一定有事发生了。
“你让人盯着,有任何异样都要告知于我,我找个时间回府看看祖母,若是祖母身体不适,那就遭了。”徐鸾凤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如今的尚书夫人闵氏,不是一个实心眼的人。
祖母手中握着厚实的嫁妆,其中还给母亲存了不少好东西,然而母亲和皇帝交合,生下了她,最后远走他乡,祖母心里惦念母亲,自然是想着留给母亲,不让她在以后的日子受苦。
可闵氏不会这么想,她只会觉得母亲是祸害,她膝下有两个女儿,都到了嫁人的年纪,若是她盯上祖母手里的东西,保不齐会做什么勾当。
“王妃,那太妃那处如何说,她貌似不喜欢您回府看望祖母。”月圆担忧地看着徐鸾凤,她也不知为何王太妃对老夫人如此苛刻,两人原本没什么交集才是。
徐鸾凤细细端详着手里的玉佩,毫不在意应道:“说到底,还是我和祖母亲呢。”
王太妃帮着景王和司楚念欺骗她,前世让她沦落到那等惨境,今生她不还击已然是手下留情,还要让她厚着脸皮去讨好么。
“姑娘,您真的这么想?”月圆看着一本正经的徐鸾凤,惊诧问道。
“以前我是被猪油蒙了心,如今眼睛擦亮了,自然是看清楚了。”徐鸾凤将玉佩戴回颈间,然后懒懒地靠在榻上吃着酥饼。
黄昏的霞光映射在徐鸾凤的面容上,好似覆了一层薄薄的金纱,泛着柔和的光芒,徐鸾凤的眼底越发明亮,好似藏着星河一般。
月圆看着徐鸾凤坚定的眼神,犹豫了一会儿,方才道:“主子,奴婢有一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她之前隐约提过一次,然而却被主子责斥了一番,她原不想再提,但如今司楚念进府,她唯恐主子吃亏。
“你对我何必隐瞒,有话直说。”
“奴婢觉得……觉得时阳郡主不是好人,同奴婢交好的丫鬟告知奴婢,时阳郡主将您送过去的东西都扔了,而且还……还骂您是野种。”
徐鸾凤听着这番话,心里原本对时阳的怀疑,如今成了确定之事,前世月圆提醒她时,她并未放在心上,反而指责月圆多管闲事。
如今细细一看,表面看着毫无关联的事,实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看着窗子外头叽叽喳喳互相梳毛的鸟儿,到底是叹了口气。
她不过十几岁,便成了无依无靠之人,原以为的幸福生活,实则是处于地狱之中,若不小心,便会摔得粉身碎骨。
景王府不是安全之地,她要尽快解开玉佩的奥秘,离开王府,夺回公主的身份,将景王和司楚念,狠狠踩在脚下。
“过几日,回一趟尚书府罢。”她的直觉告诉她,昨天一定是知道什么,加之尚书府今日实在诡异,她不放心。
“主子,您……怎地想回去了?”她记得徐鸾凤嫁给景王之后,同府里人的关系极为僵硬,除了老太太和大公子,其他人未曾给徐鸾凤好脸色看。
“离开太久,也该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