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烈前脚离开,后脚,守卫又来禀报。
“博陵公,禁卫军武卫营费将军到了。”
贺兰逢春大喜:“快请进!”
一个身影高大,面相沉稳谦恭的中年男子,身穿黑色大氅,头戴黑色风帽,脚步稳稳地进到帐中。贺兰逢春同云天赐一并到帐门口相迎,开怀大笑。
“朗兴兄。”
“博陵公。”
费穆跟云天赐同朝为官,相识已久,彼此见礼。
贺兰逢春兴高采烈地拉着费穆的手说:“朗兴兄啊。从我知道太后派你来迎战,我就知道,我的大事已成了一半。”
费穆不苟言笑,随他往帐中坐定。
他摘下风帽,露出全副面孔。眸若双星,目光精湛:“博陵公别来无恙。”
贺兰逢春给他倒酒,摊手笑:“你瞧我?有恙无恙?好的很!倒是太后她老人家,而今要有恙了。今日你出现在这里,太后她知道了,怕是要气得吐血。”
“我倒不明白。”
贺兰逢春心下纳闷:“太后已经昏聩成这样了?知你我有交情,还派你领兵。”
他提着酒壶:“她莫不是在给我下套?”
费穆端坐道:“太后不容易。而今朝中无人可用。武卫将军之职,一直是我担任,她要是临阵换将,还轮不到我向博陵公投诚,恐怕禁卫军登时就要造反。她当然不信任我,所以她让她的亲信李道规领兵,部署禁卫军作战。李道规那点本事,平日里嚣张跋扈,临事则畏首畏尾,哪里指挥得动禁军。而今求爹爹告奶奶,也没人理他。”
贺兰逢春单刀直入:“我若入军洛阳,禁卫军能否投诚?”
费穆道:“乐平王答应做皇帝了?”
贺兰逢春道:“是。”
费穆道:“博陵公又不是不知。洛阳虽号称有禁卫军二十万,其中有几人能作战,又有几人忠心于朝。当初六镇叛乱,朝廷派广阳王云渊率十万禁军前往平叛,结果一败涂地。后来是靠的柔然发兵才镇压住。不是云渊无才,实是禁军久疏战事,加之朝中人心不齐,勾心斗角,互相拆台。云渊乃是宗室中唯一一个能带兵打仗的良才,也被陷害身死。而今朝中无人能领兵。这些年,河北叛军,全靠博陵公与之作战,朝中无人不服。禁卫军素来也仰望博陵公的威名。说句大不敬的话,乐平王答不答应,禁卫军都会投诚。”他看向贺兰逢春,目光犀利。
费穆饮了一杯酒。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