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那一树的叶子被风吹得轻晃,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照在张恕脸上,忽然就映出了一抹微红。
忽隐忽现,并不真切。
张恕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脚下却未见慌乱。
李妈妈听了闻愔的话,在一边哎哟哎哟笑个不停,“姑娘,你真是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别以为新婚那晚他把你怎样了,就是喜欢你?姑娘,你还是太年轻,那怕是他憋得慌。他自小到大可都不是善茬,第一次杀人,别人都害怕得要命,他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你说他怎么怎么你我相信,你要说他喜欢你,哼哼,我就没见他喜欢过什么。”
李妈妈身边的姑娘也笑得前仰后合的,忽然感觉身边一道阴影罩了下来,疑惑间抬头,兀地就看到二当家那一张冷漠清隽的侧颜。
她完全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在这里看见他,乍一见到,声音都被吓得快要打结了。
“二……二当家!”
李妈妈突然听到这个称呼,也吓得一哆嗦。
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怎么刚说到他,他就来了呢?哎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不过转过身,她就笑着招呼,“二当家,您怎么也来了?”
张恕对李妈妈微微颔首,又想到闻愔刚刚自说自话的——他很“喜欢”她,那他怎么也要配合一下。
“我来找她。”
然后张恕没管她们颇为惊讶的神情,直接走过去问闻愔,“洗好了吗?”
“没。我还在擦皂荚。”闻愔一手拿着衣裳,一手拿着皂荚,举起来给他看,“这个怎么这么难用?擦了半天都好像没擦上去一样,都不起泡泡的。”
她的声音本就是娇娇糯糯的,现在语气里还带了懊丧,连嫣红的嘴唇,都因为做不好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而气恼得嘟了起来,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地心生怜惜。
闻愔拿皂荚往衣裳上擦了几下,又擦了几下,还是没有泡沫。但她抱怨归抱怨,手上却丝毫没有停,一直在尝试。
张恕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蹲了下来,“给我。”
闻愔欢天喜地地把衣裳和皂荚都给他。
他接过来演示给她看,“皂荚这样拿,才能擦上去。”
“哦……”
张恕擦了好几下,然后放下皂荚,开始揉衣裳,“擦几下就不用了,太多不好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