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寺里转了三四圈,碰见一个和尚,便盯着他的耳朵一直看。
“施主,为何如此看着我。”在看了同一个小和尚三四遍后,他忍不住发问。
之前见的那些和尚不是在念经就是在打坐,根本没空理我,正好可以问问这个小和尚。
我朝他做了个揖,“小师傅,庙里有没有一位长了对招风耳的师傅啊?”
“哦,我知道。”我刚说完,小师傅就一副我明白的表情,“你说的是慧能师兄吧,他在那。”小和尚伸手指向旁边的香炉。
果然有一位长了对招风耳的和尚在插香烛。
陈年大步流星地朝那和尚走去,“师傅,我们想问你点事。”
慧能没理,自顾自地插着香烛,陈年还要再问,被我阻止。
插好香烛,慧能才转头看向我们,缓缓道,“什么事?”
“您认识这东西么?”我从口袋里拿出骨媚簪,伸到慧能眼前。
慧能倒是没做隐瞒,立马回答,“知道,这是我给一位女施主的,怎么了?”
我朝慧能笑笑,“没什么,只是想找到它的主人罢了。这骨媚簪……是你的?”
“不是。”果然如我所料。
旁边的陈年迫不及待地问,“是谁的?”
这下慧能不像之前那么干脆了,闭口不说,“我不知道。”
陈年哼了一声,干巴巴地讽刺道:“不是你的,又不知道是谁的,难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陈年说完,我还真感觉有东西砸在身上,抬头一看,下雨了。
佛堂前密集的人群一下散开,有的冲进自己的车里,有的冲进佛堂,都躲雨去了。
这雨虽然不大,但是特别密,直叫人睁不开眼。慧能在雨里淋了一会,想回佛堂避雨,被陈年死死扯住。
慧能叹了口气,“先进去再说。”陈年这才放他走,不过还是拉着他,怕一松手他就会跑了一般。
到了屋檐下,陈年不再让慧能往里走,“就在这说吧。”慧能却紧闭双眼,还是不肯开口,“我答应过那位施主,不能说。”
所以,这簪子的主人的确另有其人。
看慧能那副油烟不进的样子,陈年急红了眼,挥起拳头,“你到底说不说啊。”一拳砸过去,却是砸在墙上。
慧能睁开眼,看见陈年这副模样,似乎有些不忍,动了动嘴唇,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这和尚不像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他死不松口,也只是因为答应了别人。那么……怎么才能让他开口呢?
思索片刻,我再次拿出骨媚簪,“师傅,你可知这东西是什么?”
慧能摇头,我接着说,“这簪子用狐骨制成,被人用来魅惑人心,害得他妻离子散。”我指了指一边的陈年。
慧能睁大双眼,似是不信。我将陈年离婚一事和他说了。
慧能的瞳孔里透露出震惊与惊惶,有点像一个帮了坏人的单纯小孩,“真……真的吗?”
我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一句,“你还不肯说吗?这簪子实在害人不浅。”
慧能垂下脑袋,似在苦苦挣扎,“这簪子……是一位女施主托我给她的。”
“你认识她?”
慧能摇头,说那天他正在庙外打扫,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年轻女人叫他把簪子给那个正在庙堂里求姻缘的女施主,也就是打工妹。说这东西是她开过光的,一定能给打工妹带来姻缘,还叫慧能嘱托打工妹一定要日夜戴着这簪子。
慧能只道她是位乐善好施的好人,欣然答应下来。
年轻女子?我问慧能,“你还记得她有别的特征么,比如身高,体型?”
“身高?我记得那位施主不太高……才到你这里。”慧能伸手在我胸前笔画了一下。
确实不太高啊,看慧能那么笔画,也才一米五多的样子。有可能是谁呢?
脑中掠过一个人影。我的心不受控地剧烈跳动起来。不会是……苏小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