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元邪皇从竞日孤鸣除得到一半罪海花,雨音霜已死,南宫恨得到一半罪海花,魔伶得到一半罪海花。 嗯,对的,元邪皇的那一半罪海花是假的。(无情剧透) 温馨提醒:两个无心依旧是灵魂互换形态,不要忘记了这个设定。 元邪皇一进入九脉峰,便被史家兄弟拦截了,他一心想要见被拿捏在魔伶手中的爱妻,自然不肯与这二人多做周旋,当下要运气开打,哪知斜地里传出个似笑非笑的声音,“邪皇行事如此匆忙,不知是为何事?” 元邪皇定睛一看,那人竟是旧识神蛊温皇,“你打算与我做对?” 神蛊温皇轻摇羽扇,一派气定神闲,“我是来劝和的。” 罗碧一听温皇说这样的话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他向来知道温皇的秉性,只要温皇开口的话,向来是能成的,可现下要同元邪皇和和气气的,这是什么道理,也就史艳文喜欢和和气气的坐着谈天说地。 “劝和?我同你们素无矛盾,只要你们让开这路,我们就算和。” “邪皇此言差矣,邪皇可知那魔伶为何要这罪海花?” 元邪皇不耐道:“她想要重回魑魅之地。” 温皇倒没想到元邪皇知道这个原因,不过这也不是他想要说的重点,“邪皇可知那另外半株罪海花在哪里?” “我只需找半株便是,不必寻找另外半株。”元邪皇话到这里,已露十分不耐,“你们若执意挡路,我不介意让你们血溅当场,让是不让?” “自然是让路。” 史艳文就眼睁睁的看着元邪皇进了九脉峰深处。 “温皇这……” “史君子不必担心,我自有成算。” 罗碧在一旁冷哼一声:“你引元邪皇入你话中圈套,他倒是看得明白。” “他不肯听我将话说完,是他的损失。”温皇这般道。 “如今元邪皇一入九脉峰,同魑魅之主必将联手,这……” “这二人定不会联手。”温皇道:“我几番试探发现他行事急迫,失了往日平静,也能猜出是什么缘故让他如此奔波了。” “是什么?” “他的妻子。” “嗯?” “你又知道些什么?” “这嘛……说来北竞王府中的罪海花也来自我之手。” “一株罪海花你分成两半做什么?” “这嘛,自有它自己的缘由。” 罗碧:“……” 元邪皇并没有找到魔伶,他想着外面是史艳文等人,魔伶定然是藏得深些。可这时候他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寻找魔伶,将袖中半株罪海花拿出,朝着涌动的雾气道:“我已将罪海花拿到,你还不出现?” 雾气中渐渐的现出一条通道,引着元邪皇往前走。 元邪皇皱了一下眉,觉得魔伶的花样实在太多,仍是走入了通道,那通道实在是太长,他竟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出的时候,他见着了魔伶,魔伶背对着他,面对着星光流转的一片天。 元邪皇下意识道:“这是什么?” “魑魅之地。” “你已经打开了通道?” “我只是打开了一半的通道,尚需要另半株罪海花打开通道,说来也巧,我刚打开这通道,你就来了。” “霜呢?” “她已经回到了她应回之地了。” “你再说一次。” “她的魂魄被我拉回,锁在了泥塑里,再以半株罪海花灵能令她如寻常无异,如今我为了打开魑魅之地,自然是将她体内之物取出……”她的话音还未落,元邪皇就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神色冷峻,“我遵守诺言为你寻来罪海花,你却以此作玩弄霜与我?” “你的反应如我料想。” “呵。” “我为打开魑魅之地已经耗费了全身的灵能,已经同寻常人类无异,你大可将我捏死。” “你……”元邪皇已是怒极,真是要将魔伶捏死在手中,魔伶并没有挣扎,任由元邪皇的手一寸寸的收紧,元邪皇并非心慈手软之人,当下脑中有一丝说不清的怀疑,可仍是慢了一步,魑魅之地里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像是无声息的爬行动物一般,迅速而猛烈的一把捏下,元邪皇甚至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彻底的消失在了爪子里。 那爪子迅速的化为雾气消散,至于一同被捏住的魔伶,在这黑雾里形容完整,毫发无损。 她弯下身子,将那掉落在地的半株罪海花拾起,轻轻的叹了口气,再度凝聚起刚刚从元邪皇那里得来的灵能融入这半株罪海花,将魑魅之地的通道彻底的打开了。 她的面前开始显现完整的魑魅之地的模样。 混沌一片,宛若宇宙初生。 她来之地。 亦是她该去之地。 她想到了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她刚刚被孕育出来来到这人世间,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被视为妖魔,现在她什么也懂了,什么也会了,在人世中被封印多年,感觉这人间实在是无趣,不如回去,变成那团无知无觉的气体,陷入那无知无觉的世界,她在这人世间感觉不到半点温暖,唯有回乡,才得半点舒心。 她朝前探手,那样子就像谁在那里伸手等她似的,剧烈的疼痛加诸于身,她仍在往前,慢慢的,在她的身体将要与这混沌融为一体之时,巨大的力量自悬浮在半空中的罪海花中涌了出来,魔伶在这突生的变故中尚未反应过来,竟被那灵能射穿了身体,被这猛烈的力量钉在了山壁上,她垂下眼,看那无形中化为巨刃的灵能,在极度的难以置信中又想通了什么,在如释重负般的一笑后,她的形体彻底的消散在了魑魅之地通道的外面。 …… 魑魅之主就这样消失了,一如她初现时那般突然。 仍在九脉峰外的史艳文眼见得萦绕在九脉峰的黑雾彻底消散,自地底深处浮出一道封印法阵,那法阵脱离了地面,化为金光,惊疑不定间,史艳文道:“这可是封印魑魅之主的法阵?” 罗碧也正凝神观看那处奇景,史艳文这般发问,他本想出于习惯的反驳一番,脑中却浮现出之前在九脉峰中所见,也就熄了那点儿想要做对的心思,继而问神蛊温皇,“这就是你让我同史艳文留在这里的原因?” 温皇道:“这是我留在这里的原因。” 罗碧瞬间警醒:“你什么意思。” 温皇笑了笑,“罗碧,无论过了多久,你仍是赤诚得让我吃惊呀。” 罗碧心道不好,这个幺蛾子又要搞事,心里不过这么一想,温皇周身气势大变,那飘渺剑意骤然发难于罗碧同史艳文两人,纵使两人武功盖世,慢了便是慢了。两人被那剑招逼得堪堪自保,回过神来,神蛊温皇已然不在。 罗碧不欲多想,只身去追,史艳文回过神来,他小弟早已不见了踪迹,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正要行动,不远处突然有马长嘶一声,他不过循着声音扫了一眼发声处,待到看清,他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反应。 那下马之人,竟有两个南宫恨。 黑白郎君何时有了孪生兄弟?无心同黑白郎君一道,她现在可在马车上? 史艳文心念不过这么一转,那马车中倒又走下两名女子,一个是他心里挂念着的无心,另一名女子倒是让史艳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女子眉眼同罗碧有七八分相似,……这俨然是另一个长大了的无心。 南宫恨道:“旁枝末节不必在意,先入九脉峰。”他也不理会史艳文,拉着那个年幼些的无心快步进入了九脉峰中。 另一个南宫恨倒是不怎么慌忙,他身边的那个年长的无心道:“大伯,我爹亲在这里吗?” “小弟他刚刚追着温皇进入了九脉峰了。” “走罢。”南宫恨道。 “嗯。” “无心?” “怎么了,大伯?” “无……无事……” 走在前面的南宫恨与忆无心很快就抵达了魑魅之地的那处通道,毕竟是经历过一次的事,总是能比旁人快上几步的,这个旁人是指先行了许多步的温皇同罗碧,那两人还未到。 这通道处静谧得不可思议,同记忆里那群魔涌出的场景太过不同,这一点就同过去很不一样了。 南宫恨倒是看出了忆无心的想法,“并未完全打开的魑魅之地除了吞噬,就别无他用了。” “这魑魅之地只打开了一半?” “魑魅之主只有一半真的罪海花,她自然只能打开一半的通道。” 忆无心这才想起北竞王送与元邪皇的那半株罪海花,是啦,她记忆里的北竞王府并没有罪海花,她竟忽略了这桩事。 “那魔伶她……”忆无心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因为魔伶这结局同她本来的世界里,也是相差无几,唯一的不同,不过是妖魔并未出来作乱。 南宫恨将那半株罪海花拿出,正欲引入魑魅之地中,温皇同罗碧两个你跑我追的终于抵达了此处。 “竟有人比我先到。” “无心!你来这里做什么?”罗碧一见爱女在此,一时也顾不得其他,丢下温皇就直接去拉住南宫恨身侧的无心,要将她护在身后。 南宫恨怎么可能让忆无心被人抢走,直接轻轻搂住忆无心朝旁边一带,就拉开了同罗碧的距离。 拉了个空的罗碧望着搂着自己女儿的黑白郎君,再望了一眼自己没拉住女儿的手,暴怒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山洞里。 “南宫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