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

钟千夏愣了一下，回头看他，心里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就算蒋濯不问，这两天她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未来对于她而言，变化的总是太快，很多年前她坐在学校的露台上，和几个朋友扬言要成为一名出色的设计师，到时候成立自己的品牌，总有一天要混到广为人知的地步，要让自己的衣服走向世界。

那个时候，她的未来，希望能和言川一起，他走他的台，她做他的后盾。

再后来，钟家变成了那副样子，她的未来和梦想只能隐藏在角落，她想要很多很多的钱，那个时候钟千夏总想，如果有一天能不用再担负这些债款，好好的睡一觉，人生就能够很满足了。

时隔多年，她从没想过，竟然还会有人问起，她有没有想要的未来。

“有吗？”蒋濯见她不回答，又重新问了一遍。

“有过，”钟千夏笑了，“只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喜欢工作，但她也热爱生活，最渴望的未来，就是平淡而自得的人生，不用被什么东西追着赶着往前走，想歇下来的时候，永远有能去的地方。

钟千夏微微垂下了眼睛，她想也许蒋濯早就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一直帮她留着市的那间小公寓，到现在都让她觉得，自己不至于无处可去。

“我也曾经想过，”蒋濯结过了她的话，自嘲一笑，“后来，也就不再多想了。”

他没有什么想要的资格，老爷子那儿能给他全部能给的荣华富贵，长这么大，蒋濯几乎没有因为外物为难过，但是越是这样，他的处境越是艰难，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不能彻底结束，那他只能一脚踏进更深的深渊。

钟千夏没说话，两个人静静地对视了半晌，屋里一时静谧可闻，只剩下胸膛里的心脏，跳动着发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响。

“你还是不准备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吗？”良久之后，钟千夏率先开了口。

“我如果告诉你，我没有准备，你信不信？”蒋濯回答。

不用去仔细观察，蒋濯都知道她肯定是不信的，笑着摇了摇头。

“你不是没有准备的人，”钟千夏看着他，“我知道你在计划着什么事情，蒋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和你一起面对的资本，是吗？”

这下换蒋濯沉默了，他曾经确实什么事都不愿瞒着钟千夏，乱七八糟的麻烦每次都拿来当笑话讲了听，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能讨着一个黏黏糊糊的亲吻，但是这次不一样。

他打定了主意，不管未来如何，都不会放人走，可是再这之前，他还是想试一试。

传闻人心经不起揣测，但蒋濯不知怎么，总想从钟千夏这里寻着点不同出来。

“再说吧，”随口应了一句，蒋濯假装没看出来她瞬间黯淡的眼神，扭头转移了话题，“上次你和我说的赵飞白，还有再联系过你吗？”

赵飞白自从那天之后就不见踪影，蒋濯已经看过了姜文传过来的录像，然后结合当年的资料，几乎确定了那天晚上就是这个人。

“没有，”钟千夏看他，怕他再给自己搞一出什么别的男人，又补充了一句，“只联系了那一次。”

蒋濯了然，摸了摸自己下巴：“没关系，他不会再来找你了。”52文学52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