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田小梨苦笑,示意它看自己的狼狈样儿。
其实怎么可能没事,杀了那么多人,还差点被人给伤了,身体的疲累还是其次,关键她这是第一次杀人,还一下子杀了那么多!
田小梨想,好在这只是做任务,她还能回得去,而且胡族也该杀。
大军冲锋前,田小梨已经看到了胡族在城下做的那些事,这让她杀起人来,减轻了不少的负罪感。
王宝关心的还是甜枣,他高兴地笑道:“甜枣你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可担心你了。”
甜枣斜他一眼,并不答话。
这几天在路,一有空这王宝就缠着它说话,把它烦得不行。
这厮就好像不会说话似的,成天跟在它的身边,还管它叫爹爹。
它明明是只雌鸟好吗?
而且这厮还跑去跟田小梨商量,要把甜枣买下来。
这是个崇尚武力,崇尚英雄的时代。
甜枣才不会跟着王宝呢,先不说任务的事,就说这厮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看看,身连滴血都没沾,再看看自家小梨,这才是英雄嘛。
“苏缡,我才知道你这是高人深藏不露,是个大大的英雄。你成天忙着打仗,也顾不照料甜枣,要么你说个价儿,把它卖给我吧?”
王宝拍了拍瘦弱的胸脯:“我保证好好对它,每天给它捉虫子吃,请人教它念诗,照料得好好的。”
甜枣斜睨他一眼。
胡说,这厮根本就没教它念诗,就知道叫爹爹。
田小梨已经拒绝王宝许多次了,没等田小梨再次拒绝,就听见甜枣幽幽地说了一句:“良禽也知择木而栖……”
饶是这一路,王宝见多了甜枣的神异,也被这句格外应景的书袋掉得有点眩晕。
他张大嘴说不出话来,手指点着甜枣,嘴角抽抽,痉挛得像抽了羊角疯:这这这,这特么还是鸟儿吗?
该不会是鹦鹉成精了吧?
那它为什么就学不会叫爹爹呢?
于是可怜的王宝再次试图教会鹦鹉:“来,甜枣,叫爹爹,叫爹爹我就给你吃果子。”
王宝拉长声音,耐心地叫道:“来,爹——爹——”
鹦鹉委实被他烦得不行,心想算了,只要能打发他滚蛋,就假装一次雄鸟也无妨。
于是它终于开了尊口,答应道:“哎,好儿子!”
田小梨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王宝的脸黑如锅底:“我让你学着叫爹爹,不是让你当我爹!”
甜枣懒得理他,对田小梨道:“主人,你鏖战辛苦,赶快沐浴更衣休息,明日还得再战呢!”
恰在这时,亲兵在帐外大声问道:“苏副将,热水打回来了,可要现在就用?”
这名亲兵从出京以来就一直跟着田小梨,早被她叮嘱过,没有请示不得进入营帐,是以提了热水,却不敢进帐,只在外面询问。
“进来吧。”田小梨无力得很,就连洗个澡都不得安宁,这王宝他就没别的事,眼看着刚打完仗,他就有闲心来逗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