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士兵跑过来,啪一声脚后跟一靠,立正喊道:“报!”
头领正在气头上,瞪着一双浅蓝的眼睛,咧嘴大叫:“快说。”
士兵有些怯弱了,语气里充满惊恐,说道:“粮草没了……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粮草被卸了?头领气得头盔帽一摘,发疯似的拽起双拳,怒而将帽子狠狠摔在地上,像要砸出一个坑,暴喝:“真是一群没有的废物!)
自闭城里,都是武装到牙齿的雇佣兵,都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人。白人头领一把夺过士兵手里的长,朝着大门外,嘴里愤怒的咆哮、谩骂:“去死。)
左校尉半死不活的靠着椅背闭目小憩,惊魂未定,回头看了一眼,旋即缩回,狠狠舒了两口气:“呼,呼,还好他们没有追来!”
穆风嘴角勾一丝弧度,蔑笑道:“呵,他们倒是想追,就看他们腿快还是我的车快。”
一诧:“他们不是有战车吗?”
冷然:“车轮子炸了!”
“哇靠,机智啊!”队长就是队长,就是比别人思虑周全,想想那场面敏哥就乐,笑嘻嘻冲穆风竖起大拇指,语气里满是赞扬:“厉害了东哥,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开车追?怎么想到这一点的?优秀啊,那伙人肯定气疯了!”
“跟某些人学的……”提起这个名字,穆风情绪有些激动,他沉默了,右手紧握着拳头狠狠捶着马车
左校尉脸色倏地沉了,这个名字跟他们有血海深仇。
漆黑的丛林里,两盏橘黄的火光就像萤火虫,野地里没有路,到处坑坑洼洼,他们行军速很快,车上的人震得七荤八素,卡车一头扎进了山沟里,藏在几辆报废车之中,熄火,关灯,下车。
世界安静了,落针可闻,连风也没有。
东哥跳下车,打亮手电筒环顾四周,脚下铺满尖锐的白色碎石,山壁上凿开了几个大小不一的洞穴,藤蔓丛生,山沟里胡乱停放着挖机、卡车、碎石机,不知道停了多久,车胎已经瘪了,车身锈迹斑斑,看样子是采石场,手电筒往来路照了照,入口处除了两道长长的车辙印子,还有“黑石采石场”的牌匾,如今牌匾仍在,却早已无人生产。
东哥朝山洞走去,站在洞口往里张望,扑鼻而来一股淡淡的霉味,还能忍受。洞口倾斜向下,洞内面积不大,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俱全,一只红泥小炉,一堆腐朽的柴,还有一张摇摇欲坠的上下铺铁床,只剩下一块被白蚁蛀得差不多的床板,是个吃住一体的休息之所,他说道:“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他低头钻进山洞,血腥味在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弥漫开,他感觉奇怪,回头看,朗朗所驻足的地方留下一滴滴血迹,在白色的碎石中分外显眼,一直延伸到山洞里,他倏地叫道:“朗朗,你受伤了?”
东哥这么一提醒,他果然感觉到左臂一阵钻心疼痛,眉头一蹙,抬手捂着左臂闷哼了一声道:“小伤,没事!”
“留了那么多血,还说没事?让我看看!”敏哥边说边上手去扯他的袖子。
朗朗的左臂像被血水泡过一样,染透了,通过袖子的两个破洞,肉眼可见一个皮肉外翻鲜血淋淋的创口,周围一圈的皮肉都焦黑了,旧伤周围的皮肤红肿得发亮,他大叫道:“这也叫小伤?要是不取出来,发炎感染了,你会死的!”
取个小弹头还不容易吗?
朗朗瞥了一眼红肿麻木的伤口,脚后跟踮了踮,踉跄了一下,一言不发拔出军刺准备一剌。
粗暴的动作让敏哥顿时头皮一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焦急喊停:“等等等等——,你干嘛呢?还嫌伤的不够重啊?”
朗朗无力地眨了一下眼,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笑道:“怎么?还要先打个麻药啊?”话音刚落,他突然感觉头脑发昏,身子一软,一头栽倒在地。
幸亏敏哥眼疾手快,猛地把他托住:“朗朗?朗朗!?”
东哥冲过来,大声喊道:“朗朗醒醒!朗朗?快醒醒!”
敏哥把手背贴在朗朗额头,着急大喊:“这混小子,伤这么重一点儿也不说,是要出大事的!”
他托住朗朗的腋下,一用劲儿把人扶了起来,半搀半抱挪到铁架床上,喊道:“混小子,你得坚持住啊!”
卸下朗朗身上的配重,将朗朗平放在光秃秃的床板上,腐朽的架子床“咯吱咯吱”一阵摇晃,时而掉落几块铁屑。他着急忙慌地解开朗朗的迷彩服,一边骂道:“混小子,你要是敢有什么事,看我不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东哥眉头紧拧,也跟着着急,要是朗朗再出什么事,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当看到一新一旧两处伤口时,他震惊了,急忙问道:“两处枪伤?怎么回事?怎么受的伤?”
敏哥眼眶湿了,语气有些哽咽道:“我们撤出林子以后,去了河静,那里有个兵工厂,几百号雇佣兵,他们打的那些实弹都是在那儿造的,不然你想啊,携带那么多子弹怎么可能入境?”
东哥点了点头,目光流转,若有所思。
敏哥抬头看了一眼东哥,继续道:“我们偷了两箱子弹,是北约地区主流的5.56和7.62口径,我怀疑这些雇佣兵跟北约地区,尤其是M国有关……”
敏哥目光里露出强烈的肯定,他坚信自己的判断,M国对Z国积怨已久,这在国际上都是公开的,借机搞事情的可能性很大,他肯定这批雇佣兵跟M国有关,至少跟北约地区有关。
穆风与他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左校尉扫了一眼床继续道:“我们打算半夜摸黑过桥去异城等你们,在桥头遇到了埋伏,那家伙用的是火铳,好家伙,有了那玩意藏地底下都能翻出来,这个旧伤口就是那时候留下的,这混小子骗我只是擦破了皮!”
新伤加旧伤,铁打的汉子都难扛。
穆风蹲在士兵面前,手背贴在他滚烫的额头上,皱眉说道:“还好那一枪是外伤,没有伤到骨头,要是挨了一枪,这条胳膊就全废了,华佗在世也接不起来。”
小云景和穆风是彼此的初恋。两人从开始恋爱,几乎没有过吵架。恋情平顺的她,觉得爱情不该有些太虐心的,云景看到一半,直接放弃。想让有情人都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