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忽然一动,忍不住微微的笑了笑,说:“倒是有一样,格外心仪,只是不晓得,他肯不肯赏光。”
琅琊闻言,嗤笑一声,说:“那你就祈祷吧。”
诏灵诀不难,甚至都不用教,绝大部分人都会,因为它的基础咒文是一样的,且很多东西都要用到诏灵诀。譬如乾坤袋这种必须用品,开启的咒语其实就是变形之后的诏灵诀,同理,各种的小玩意儿,类似于飞行法器,你想要召唤使用它,也必须要用到各种不同变形之后的诏灵诀。召唤不同的东西,诏灵诀自会发生变化,但是基础咒语并不会改变,只是不同的事物有其不同的特点,这特点促成了诏灵诀的千变万化,以及不同诏灵诀施展所需要的灵力和精神力的差异,这些差异只有物件的主人才知道,是以,虽然诏灵诀大差不差,万变不离其宗,但只要主人不将诏灵诀的细节特征告诉旁人,别人便也轻易偷不得东西,就算是真有人天赋异禀,对诏灵诀剖析的格外通透,那物件上也有主人的印记,若是抹去印记,原主人一定会知道,若是不抹去,偷盗者也用不了……若真仔细算,诏灵诀与器物之上的契约,其实可以看做是一个防盗双重保险。
我是从来也不晓得沧海的诏灵诀的。
倒不是颜阙告不告诉我的问题,主要是我也不会去问。
但……现在不知为何,心中就是忽然升起了极为强烈的念头。
沧海。
我若要手中执剑,便只要沧海。
诏灵诀是我全凭感觉来念的,至于施加在诏灵诀上的灵力把控,亦是全部跟随直觉行事。我没有把握,说我念了,沧海就一定会出现,但是……如果他不出现,我大抵是会觉得失落的。
幸而,他并没有让我失望。
掌心中忽然生出冰凉的触感,我的手中蓦然一沉,却并不觉得有多重,身随意动的挽袖挥剑,舞出一片幽蓝剑芒之时,亦是灵活自如,不觉得手中握着的,是一把从未触碰驾驭过的神剑,倒像是见着了一位老友,终失而复得。
这一点,兴许是要感激我身体里的那位不知名大佬的。
但,若是仔细感知,还是可以发现,沧海对于我的情感,与当时我飘在石殿半空,所感知到的,他对于控制着我身体的另一个人的情感,是有着差别的。
沧海是一柄很漂亮的剑。
它通体幽蓝,流光熠熠,线条流畅修长,剑柄处嵌一枚月夜琉璃,灵气逼人,秀丽非常。神剑随主,这世间,确也是寻不出,比沧海更称颜阙的剑了。
同样,与颜阙相似,沧海也傲娇的紧。
他在我的手中,分明乖顺听话,却总流露出一种爱屋及乌的施舍情绪来,好似听从我的召唤,是他屈尊降贵了,但我屈指弹一弹剑身,他却又欢喜的很。
真也算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了。
我横剑而立,转身向方阵,沉然道:“诸位,请教了。”
神剑若不出鞘,只会徒落灰尘。虽然我现在,用这斩得神魔,屠过凶兽的神器,来打一群一千多岁的小仙们,也算不得多么给他添锋芒,但至少……不至于让他无用武之地?
我试着感受沧海的剑灵,问他:“你的主人现在还好吗?”
沧海嗡鸣一声,自动引我挥剑。我的脑海中忽然便好像生出了一个答案来“他不开心。”
片刻之前还晴空万里的天际,瞬息之间堆叠层云,琅琊闪身退出广场范围,捏诀在广场四周筑起结界,看这架势,摆明了是要放任我们这群人,自己在结界之中互殴了。
我对沧海说:“回去之后,告诉你的主人,我一切都好。所以……请他也一定要养好身体。”
“我会和他一起去琼州海市,以及未来任何其他的地方。”
“不论他在青霄学宫,为我留了什么样的惊喜,最后,我都会给他一张,令人满意的答卷。”
沧海沉默。
许久,我的脑海中,方才淡淡的浮现出了一句话
你好肉麻。
我:“……”
我特喵的,明明那么有感情!
好气啊!气得我又放倒了两个人。
这一整个方阵里,其实我真正想要观察的,只有君仁和孜孜。
但偏偏这两个人都滑的很。
君仁是真的两手空空,什么法器都没召来,在被一名仙者连带着摔倒之后,他就索性再也没有爬起来。孜孜则更是娇弱,一直有意无意的往榆阳的身边帖,最后居然是被忍无可忍的萝生一鞭子撂倒了。
我:“……”
榆阳与萝生背靠着背,他一手捏诀,说道:“你何须如此?”
萝生冷冷道:“反正这一场,结果早已经注定,多她一个,少她一个,差别很大吗?”
榆阳不动声色,我侧耳倾听,隐隐闻得大海的浪潮之声。只听榆阳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站到最后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卫衣,超级嫩,然后我问我同事,我可爱吗?
我同事:钙里钙气。
我:???
我明明那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