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尽情释放欲.望的地方,赌徒们都不再费力气掩饰自己的真身,一双双五颜六色的大眼睛透过白色的雾气,在橘色的灯光下散发出幽光,乍一看十分骇人。
老文此时就在某个旮沓里,被值守赌场的员工看着。槐杨很快带身后的帮手们找到了老文。
“经理,你可来了!”穿着荷官制服的员工赶忙迎了上去,小声对槐杨说:“您再不来我就拦不住了,老文他赌输了,不给那头狼赌资也就算了,竟然还挑衅人家,我瞧着都害怕......”
“哼!”一只狼身人首的妖怪从鼻孔里喷出一口白气,修长而尖锐的獠牙透着几分煞气:“槐杨,你说说吧,这件事该怎么办!”
槐杨一边赔着笑脸,一边让人赶紧把在地上打滚儿的老文绑起来:“没让您玩儿得尽兴,是我们的错,我们赔,我们肯定赔。只是老文,你也知道他的,他只是一个人类,咱们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奚草力气最大,理所当然地第一个上了。她将老文翻转过来,用两手钳住了老文的肩膀,力气大的可怕。见状,公鸡也使出力气按住老文的双腿。
老文就这样被制住了。
喻瑶儿这才勉强看清了老文的脸。
他的年纪好像有点大啊?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似的。
金姑子化作人形时年轻貌美,也就三十来岁。喻瑶儿本以为,就算金姑子找人类做情人,也会找一个年轻点儿的,但是没想到对方却是一个老人。
而且这个老人此时还做着及其幼稚的事——
“放开我!放开我!!!”老文觉得自己的肩膀被焊住了,他急得哭了起来:“你们这是犯法的!是不是阿金让你们来的!放开我!”
槐杨还在和狼妖交涉,见老文三下五除二就被控制住了,赶忙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人抬走。
“咱们把老文送到哪儿去啊?”喻瑶儿抬着老文的一条腿,行走在走廊上。
“502。”红狐狸抬着老文另一条腿:“他挨着老板住。”
“红姐,老文他为什么疯了啊?”喻瑶儿说着,看了一眼气得腮帮子直鼓、被奚草和公鸡抬着上半身的老文。
“这说来就话长了。不过我可以长话短说。”红狐狸清了清嗓子,表情拿捏得十分深沉。
“一言以蔽之呢,就是之前老板和他谈朋友的时候,在镜子面前撕下了自己的人皮,想换张新的。这一幕好巧不巧被老文看见了,然后他就被吓疯了呗!然后老板就养了他几十年,一直不离不弃到现在~”
“......”原来老文和金老板还有这种故事呢?喻瑶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将老文送回屋关起来后,大家伙又回到了后勤部工作。
等忙完的时候,大概已经是早上的六七点了。
喻瑶儿从镜子里回到公寓,和奚草一起向她的住处走去。
没错,她现在不住在鱼缸里了。奚草说可以分她一半的床铺,她很愉快地答应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奚草就很有安全感。
躺到床上的时候,喻瑶儿还在想老文的事,闭眼之前感叹一句:“奚草,你姑姑可真深情啊,竟然养了一个怕她的疯子恋人几十年。”
但奚草可不是这样认为,至少她爹不是这样认为的。
“我爹说过,姑姑她一向铁石心肠,从来不是深情的那一个。”
喻瑶儿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你爹为什么这么说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