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王朝的早朝向来在太和殿举办。
殿内有一百根楠木,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台基由汉白玉精心镂刻而成,宝顶悬挂一条雕刻整龙,金顶红门,庄严大气。
这是天下间最高权力之地。
天乍破晓,众臣鱼贯而入,分列两侧,文官以宋镇安为首,立于左侧,武官以迟国公为首,立于右侧。
寒暄两句。太监尖利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众臣跪下叩首,齐声到:“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脚步虚浮,眼下一片青黑。趁着众人垂首之际,背过身打了个呵欠,才道:“众卿平身。”近来宫中新进了个美人,温柔小意,皇上闹到半夜才睡,被叫醒时也不过睡了两个时辰。
早年间他也算是勤勉之君,但近些年来越发沉迷美色,朝会也改成了半月一次。时辰还推迟了一个时辰。
太监轻摇拂尘,“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片沉默,皇上摆手道:“那便退朝。”
一位大臣走了出来,深深作了一揖,“臣有事启奏。”
皇上松快的笑容消失了大半,耐下性子道:“准奏。”
“臣请求,收回镇南王虎符,削去他将军之位。”
掷地有声,随即便是死一般的沉默。
镇南王是何人?便是对他偏见最深的,也不能否认他的功绩。是他,挽大正于危难之际,打下一片河山,所有功绩都是实打实的,靠鲜血打出来的。
他相当于大正王朝的定海神针。
可现在,要收回这根定海神针的权力……
众臣被这个念头震住了,一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上眼皮子一掀,听不出喜怒,“这是何意?”
说话的大臣跪下,叩首道:“镇南王重病缠身,无法为国效力,现如今北匈虎视眈眈,边陲小国人心动荡,战争随时可能爆发。臣请命,收回镇南王虎符。”
皇上看向众臣,“还有谁也是这般想的?”
安静过后,竟然有小半大臣跪了下来,“臣请命,收回镇南王虎符。”
武臣性情耿直,大多也是跟着楚金戈闯出来的,十分敬佩他,看到这场面当即红了眼,“若是没有王爷,你们还能在这活生生站着?全都成了北匈的狗,现在安宁了。日子好过了,便翻脸不认人了,全是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一肚子圣贤书都咽进狗肚子里去了。”
跪下的被他骂得面红耳赤,争辩道:“镇南王战功不容忽视,然情况危急,难不成便让他一个病人死守着虎符吗?已经守了一年,还要守多少时日?未免太过意气用事!”
众臣吵得不可开交,而位坐于龙座上的天子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终于他道:“住嘴!”他看向自己信赖的大臣,“迟国公,你如何看?”
迟国公向前站了半步。捋了捋胡子,“说得都有道理。”
皇上并不满意他的回答,咄咄逼人,“那国公认为,镇南王这虎符该不该收回?”
迟国公将两方问题复述一遍,活着稀泥,乍一听说了一通,可实际上并没透露出自己观点。言情yanqing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