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门口,只有一条缝。
宋仁心轻敲两声,“奴婢来给夫人送早膳。”
虽然宋镇安允诺过的平妻之位没有兑现,也未曾再提过。但相府的下人们已经习惯称她为夫人。
妁娘向来起得早,一般在这个时辰,厨房便会送来早膳。
有人从里面将门拉开,与她对上了视线。微微点了点头,打开门,让她们进去,进了堂屋。便摆脱了守卫的监视妁娘毕竟是宋镇安的女人,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那就是大事了。
但内屋,另有两个丫鬟看管,这两个丫鬟是宋镇安身边的老人,十分受信任。
宋仁心将食盒放下,正准备将早膳一一取出来,手被人按住。
入手的滑腻触感令丫鬟一愣,眯着眼睛打量宋仁心,“你这丫头看着有些……”眼生两个字未说出口,身上某个穴位传来刺痛,她昏迷了过去。而另一个丫鬟,早早就被放倒了。
妁娘看着这一幕,差点叫出了声,幸而暗卫已经拿着帕子将她的嘴堵住,才没让这叫声将外面守着的人引进来。
这件事从头到尾。宋仁心都没联系过妁娘。
宋仁心将银针收回来,走到妁娘身边,牵着她的手,看着妁娘惊疑的神情,恢复了本音,“娘,是我。”
一来,妁娘身边这两个看管着的丫鬟不是好相与的。绝不准任何人与妁娘单独接触,也不准妁娘一人独处,二来,还是因为妁娘心思单纯,瞒不住事,若将此事提前告知她,总会让人察觉出来些许端倪,到时让人有了防备,此事的风险便会增大。
所以,这也是她要亲自来一趟的原因。
只有她出场,才能让妁娘完全信任,配合这场行动。
宋仁心取出藏起的香囊,在妁娘眼前晃了晃,取出口中帕子。
突然得了自由,妁娘来不及呼吸新鲜空气,“你……”她赶紧压低声音,“仁心,你怎么来了?还打扮成这模样?”
这香囊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她当然认得。
便是没有香囊,看着这双黑宝石一般的眼,她也能够认得出来。
宋仁心将她推进了房内,“娘,你信我吗?”
妁娘不用犹豫,“娘自然信你。”
“那就什么都不要问,听我说的做,事后,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你。”时间紧急,她来不及解释。
妁娘虽然有一肚子疑惑要讲,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行,娘都听你的。”反正仁心还会害她不成?
虽然早已预料到,但这样完全的信任还是让宋仁心扯起了嘴角。
妁娘与暗卫调换了衣服,她们身形相仿,再配上人皮面具,短时间内还是能糊弄过去的,从妁娘惊叹的目光中,也足以看出这一点,又给妁娘戴上了人皮面具,叮嘱她不要说话,拿着食盒,带着妁娘出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