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镇安但笑不语,“仁心,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知道该怎样选择。若是应了我。你,妁娘,王爷下半生平安无忧,你若不应我……”他叹口气,“本相尚且自身难保,更顾不得他人了。”
一条是生路,一条是死路,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宋仁心脸色苍白,苦笑一声,“父亲,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我与娘相依为命,难不成真不管她性命了?”她伸手,向桌上的药包摸去,手颤颤巍巍,最后,手僵在了半空之中,宋仁心双目赤红地看向宋镇安,“您先给我个保证。若是到时您反悔了怎么办?”
宋镇安做出一副被伤到了的表情,“你不相信为父?”
“您这样,我如何相信您?”
宋镇安问:“那你想要如何?”
“您给我写封字据,加盖私印与公章。我会藏在万无一失之处,绝不让王爷发现。您有了我的把柄,我也需要些保障,不是吗?”
宋镇安定定地看着她。宋仁心毫不回避,像只穷途末路的困兽。
最后,宋镇安先败下阵来,“我答应你便是,但公章乃公事专用,不行。”一来,他确定宋仁心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二来,若是她真背叛自己或被发现,借口私印被盗此人自导自演便可破局。
宋仁心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她捧着宋镇安刚落墨的纸条,小心收了起来,揉了揉眼道:“这药包我直接拿回去难免打草惊蛇,父亲届时交给我身边那个叫做青桔的丫头再转而给我便是,那我先告辞了。”也不等宋镇安回答,便先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院落。四下无人,她面上的悲伤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中啐了一声。
她原来还是太高估宋镇安的底线了,还真是不把人榨干不罢休。
宋镇安说的话,她要是相信半个字,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她要是真和宋镇安合作,绝对连骨头都剩不下来,当时投靠楚金戈。果然是她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穿过回廊,宋仁心突然犯了难,她不知晓该去哪里寻楚金戈,正准备揪个人问问,一个人突然跪在了她的身前。
宋仁心当即往后跳了半步,她可隔着一米远,一句话都没说,还带这么碰瓷的?
“求王妃救救我。”跪在地上的女人抬起脸,梨花带雨,若是一个男人在场,恐怕早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了,女人也差点忍不住。
“香娘?”宋仁心迟疑地叫出她的名字,“香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香娘是宋镇安最宠爱的妾室,近来风头很盛,几乎能与失宠的安淑艳平起平坐,甚至还会压过一头,这样一个人,会来向她求救?
宋仁心警惕地看向香娘,她突然发现,从这个角度看,香娘的鼻子和嘴巴简直和皇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府中那些姨娘,好像也或多或少和皇后有些相似之处。
难道宋镇安对皇后还是真爱不成?
想到这里,她打了颤,得了,还是别侮辱真爱这个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