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做田野里满身是泥巴的麻雀,也不愿做笼子里养尊处优放声歌唱的金丝雀。
她在思索怎么劝说楚金戈放宽心的时候,一位稀客到了。
这位的确是真真正正的稀客。
安淑艳揭开茶盏,轻轻抿了口茶,醇厚的茶香味道在舌尖绽放,这是最上好的金瓜贡茶,产量极少,每年送到宫中的不到十斤,相府分到的不过几两,都是要留着招待贵客的。安淑艳作为相府的夫人,也只是喝过一两次。
拿这样好的茶叶招待她?安淑艳心情有些复杂,是在向她示威,还是在向她示好?
这两种心思。宋仁心都没有。
事实上,她根本不知这茶叶这样珍贵,要是知道了,是肯定不舍得拿出来招待安淑艳的。就是恶心人她也觉得浪费,安淑艳也配?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安淑艳说话,宋仁心直接问道:“你怎么来了?”
安淑艳又抿了一口茶,收起了忐忑心思,说起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你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这心里怎么都安生不下来,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觉,怕叨扰到王爷,一直未敢上门拜访,怎么都等不到你回来,便厚着脸皮上门了。”
宋仁心哦了一声,她知道安淑艳的来意了。
孟晚晴所做的错事可以隐瞒,楚金戈能站起来的事情却是传遍了京城。向着全国方向流动去,这是皇上的推波助澜。
自从楚金戈身负重伤以后,边陲小国便蠢蠢欲动,有意挑起纷争,楚金戈痊愈这事,无异于是一注强力的定心剂,可震慑这些动了多余心思的小国。
宋镇安那里自然也早知道,当即吐出来一口鲜血。派人四处查探,没得到任何结果,便想到了宋仁心这个女儿。
出了这样的大事,他的好女儿却没透露出半点消息来。
等了几日,宋镇安实在是坐不住了,便遣着安淑艳过来,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都要把人给拐回去。
见宋仁心不说话,安淑艳便有些急了,她道:“好久没见了,娘有些贴己话想和你说。”
目光转到青桔春桃之上,盯了许久,两个丫鬟没一点反应,反而站得更直了。安淑艳只好明说,“你们先下去吧。”
青桔没说话,她还念着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内应。
春桃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直接道:“王爷担心王妃,不准奴婢离开半步,不然就要打死奴婢,请夫人恕罪。”
安淑艳扬声道:“你这说得什么话?难道我还会害自己女儿不成?”
春桃淡淡道:“奴婢并非此意,还请夫人莫要对号入座,不过那也说不定呢,毕竟夫人偏心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点全京城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