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晴在心里准备措辞,却听到孟良道,“便是他没有成亲,你也不该称呼这般亲昵。你终究是要嫁人的,若是被外人听到了,该如何想?你之后的相公又该如何想?且我们孟家与镇南王身份有云泥之别,我们这等平民又怎有资格和他沾亲带故?”显然是还在记恨楚金戈。
他以前没在意过这个称呼,此时听来却亲密得过分了。
有那么一瞬间,孟晚晴想要摊牌,可她知道,以孟良的作风,会直接强硬地将她和楚哥哥隔开。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这句话是她从小听到大的。
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孟晚晴深吸一口气,“我知晓了。”
她重归刚才的话题,“您是没错的,楚哥……”在孟良的目光下,她改变了称呼,“王爷也没有错,若非说错,那就都是女儿的错。”
“若不是我不会说话。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一阵风吹来,她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眼睫一颤,一颗泪珠便在脸上滑落,颇具楚楚可怜之态。
孟良望着她酷似发妻的面庞,心便软了,说教的话也咽进了肚中,“是那毒妇的错。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不,”孟晚晴抓住他的袖子,轻轻晃了晃,“父亲您答应女儿,要好好考虑清楚,若是若是真因为我使得您和楚……王爷间生了嫌隙,女儿宁愿冻死在这里。”
孟良虎着脸,“不准胡说。”
孟晚晴又道:“您对王爷的感情我是看得分明,王爷对您的感情我也清楚,我怎么忍心看到那个场面?”
她叹了口气,故意道:“其实我们搬出去也是好的,这样王妃姐姐也能少生些气,只是您一定要与王爷将话说开了。”
这句话使孟良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
若说他现在最厌恶的人,无疑是宋仁心,将原来的宋镇安还稳稳压过一头。
假如他与晚晴搬出去了,那这王府岂不是那女人一个人的天下?岂不是遂了那狐狸精的意?孟良有些后悔自己冲动行事了。但此时的后悔却已经是无济于事了,说好的东西该如何变卦?他身为长辈,怎么能向小辈低头?
孟良现在是左右为难。
孟晚晴看出他的心思,善解人意道:“父亲,不如我去寻王爷道歉。”
她十分自信,只要她把台阶铺好了,楚哥哥肯定愿意下来。
“道什么歉?”孟良的天平一瞬间便倾斜回去了,这件事中最倒霉的就是他的女儿,平白无故被推进水里,还要向加害者道歉,世间哪有这样的事情?
孟良斩钉截铁道:“你不准去!”
“走便走,除非那毒妇亲自来向你道歉。”
孟晚晴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接下来,任凭她怎样说,孟良都一口咬定,除非宋仁心道歉,否则他们这家必须得搬。
楚金戈真要是那等见色忘义之辈,生不生出嫌隙又有什么区别?000文学000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