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田涯与拓跋寿皆被软禁在一处僻静小院里,刀剑都被去了,外头有兵士守着,两人心急如焚,纵然日日好吃好喝的供奉,也都瘦了一大圈。
那侍卫头儿带人守在外头,道:“娘娘不可耽误太久。”
皇甫晴温温柔柔的笑了笑,走进小院,那二将见了她,都激动的不得了,皇甫晴以眼神示意他们闭嘴,然后扬声道:“王爷如今已是大限将至,我们孤儿寡母少不得寻个依靠,慕容大人文武双全,可托残生,二位大人且进来听我细说根苗。”她往堂屋里走去。
二将会意,嘴上敷衍着,跟着进了堂屋,顺势关了门。
皇甫晴扫了一圈,见无旁人在屋内,便与他们低声说了缘由。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皇甫晴出去了,身后跟着田涯和拓跋寿。
那侍卫头儿见这两个将军也跟着出来,忙上前阻拦,皇甫晴笑道:“小将军莫慌,这二位将军已是决意归顺慕容大人,又感慨过去执迷不悟,想在门房处负荆请罪等大人回来呢。”
那侍卫头儿听了,欢喜的很,又犹豫,“等慕容大人回来,再亲自来拜访二位将军不迟。”
拓跋寿听闻,看着田涯,骂道:“早说了人家还拿咱们当贼一般,你偏撺掇我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一个芝麻大的看门狗都敢吆喝咱们回去等骨头!还投个屁!老子不干了!”说罢,就要往里走。
那侍卫头儿见拓跋寿发怒,心里吓的半死,这二位都是能征善战的武将,若是慕容刈知道竟是因为自己才反口不肯投降,慕容刈哪里还会放过他?保不齐就要杀了他“给将军谢罪”!
想到这里,那侍卫头儿忙一个箭步拦住,噗通一声跪下,自打嘴巴:“将军息怒,将军息怒!都是末将一时有眼无珠,您千万别跟末将一般见识,且随末将到门房候着便是!”
皇甫晴与田涯也跟着劝了几句。
拓跋寿这才余怒未消的道:“若非看在娘娘份上,必不肯投奔!”
那侍卫头儿越发惶恐客气。
一行人就这么来到了王府的门房处,这里是王府的角门,可通车马,慕容刈是坐着马车出去的,回来必从此门经过。外头人来人往,自由仅仅是一步之遥。
那侍卫头儿将门房里的小厮下人都轰了出去,又找了一个粗使婆子来,给皇甫晴端茶倒水看座儿,皇甫晴稳稳的坐在门房处,身旁拓跋寿与田涯大马金刀的站着,都是横眉怒目的模样。
那侍卫头儿站了一会,便站不住了,道了一声得罪,便带着人,在外头守着。
没一会,一架车马笃笃笃的从里头驶了出来,拉车的有三匹马,竟是原先顺王出行的车架,赶车的是府上的车把式。
那侍卫头儿见了马车,摸不着头脑,慕容刈不在,听皇甫晴说齐安也出去了,这车马是谁?
他带着人又去拦,“慕容大人有命,任何人不许出府!”
话音刚落,从马车里跳出一个人来,正是嫣儿,嫣儿此时一身缁衣,扮做尼姑,手里挽着一篮子米,她瞪着那侍卫头儿,骂道:“世子病着,本侧妃求了一篮子慈悲米,要出去结慈善缘!早也与慕容大人说过,你竟敢拦我?分明是咒世子爷早死!”
那侍卫头儿听说是府上炙手可热的侧妃,又是慕容刈的姻亲,不敢无礼,也不敢违逆慕容刈的命令,只低眉顺眼道:“侧妃息怒,末将未曾听闻此事,不敢放行。”
嫣儿一个耳光就抽了过去,柳眉倒竖,骂道:“混账!瞎了你的狗眼!你看看我是谁!敢拦我?你有几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