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等人听了楚岚说的,纷纷道:“夫人竟也这般见多识广!难得,难得!”
楚岚含糊道:“小时候见过几个拂菻国的行商,略略知道些。”
王殇取了那羽毛,双手奉上,道:“夫人教我。”
楚岚便让王甄氏取些墨和纸来,研磨了墨汁,用羽毛笔的尖端蘸了墨汁子,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姓。
应雪泥也好奇的试了试,却很用不惯,“还不如毛笔好用”。
楚岚笑道:“改日你去拂菻国卖毛笔去,定能赚的盘满钵满。”
众人都笑了,纷纷试了试,便放下了,又各自拿了一个玩意儿把玩,楚岚却没觉得有什么稀罕的,随手拿了那本羊皮册子翻开。
只见上头密密麻麻的花体字,倒有些像拉丁文和古英语的混合体,周围还有几朵玫瑰花的纹儿,她外语底子还可以,也只能看懂个把单词,什么糖啊、香料之类的。
那王殇见她在看羊皮册,道:“那册子是卖花露的商人给的,算是添头,我见它是羊皮的才留着,上头的字看不懂,夫人看的懂么?”
楚岚看那花体字看的眼睛痛,怕众人又追根究底,便道:“鬼画符一般,谁懂这个,我是看这上头的花样子别致,琢磨着绣到衣裳上呢。”说罢,便把册子还了回去。
王殇接了册子,又翻开,果然看见羊皮纸四个角上画着玫瑰花儿,画法自与此处工笔写意不同,有异国风情,便要撕了送与她。
楚岚见状,忙道:“何苦撕了,我已记熟了。”
王殇便作罢了。
众人玩笑一番,便已月上中天,应雪泥和楚岚起身告辞,王春送到门口,王殇道:“这几日差不多就搬新屋,到时候再请二位罢!”
应雪泥和楚岚应了,回家各自休息。
第二日起来,两人熬了些米粥,吃完之后,应雪泥便去城里的商行寻买卖,楚岚去沙田转了转,见苜蓿大多发了芽,且无行人牲口践踏的痕迹,又调整了一会水流,便回了宅子。
应雪泥不在,她中午随意吃了些,刚放下碗筷,王甄氏就上了门,对楚岚道:“公子可在家?”
楚岚迎出来,道:“他出去了,嫂子进来坐坐。”
王甄氏有些失望,想了想,又笑道:“公子虽出去了,夫人也是一样的,若是无事,陪我走一遭罢。”
“何事?”
“王殇要买宅子,他一个年轻人并一个老仆,银子也不多,又要够住,又要体面,在村里转了转,你道他看上哪了?看上桂娘原先那宅子了!只是这宅子在豹子头手上,他有心去买,又怕地头蛇。便让夫君陪着,哪里晓得,今儿里正找夫君公干,夫君便说,公子见识广博,若是得空,帮忙壮壮胆儿也好,如今他既出去了,夫人可否走一遭呀?”
楚岚有些迟疑,她与那王殇又不熟,王甄氏见她犹豫,以为她避嫌,忙道:“我也一同去,咱们是长辈,他是自家子侄,又有那老车夫陪着,光天化日的,也没那么多讲究。”
楚岚听说自己竟成了“长辈”了,也是啼笑皆非,道:“我哪有这么大的侄儿,善哥儿才是我侄儿呢。”
王甄氏见她有松口的意思,搂了她的手,笑嘻嘻:“萝卜虽小,长在辈上,好夫人,便允了罢,你在时,我也有个主心骨儿。”小蜗牛xn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