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还有什么要命的事情被疏忽了!
纷纷扬扬的大雪落下,积了厚厚的一层,不知是谁撞了她一下,她踉跄倒在地上,跪在雪里,只觉得透骨寒冷!
好冷啊!她迷迷糊糊的想着,蜷起了身子。
四周的欢声笑语仿佛退潮的海水一般渐渐远去,她在大雪纷飞中茕茕孑立,莫名的不安和迷茫。
好冷啊!她这样想。
突然,有一个温暖的东西包围住了她,坚定、沉稳而源源不断的温暖,她不由自主的沉溺在这温暖中,不愿松手,不敢放手,仿佛快要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
她沉沉的睡去。
待到第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起了身,头还有些晕,但比昨日已是好多了。
应雪泥在外面敲门,楚岚应了一声,他推门进来,手上端着粥,笑道:“药还没到火候,你先喝粥垫垫。”
楚岚应声接过,放在柜子上,应雪泥又端了两碟子小菜和自己的粥进来,搬了个凳子坐在柜子前,与楚岚一道用早餐。
楚岚胃口一般,但还是把粥给吃完了。应雪泥收拾了碗筷,让楚岚伸手出来把脉,过了一会,道:“浮脉,可见是昨日外感风寒,如今用了药,也好的快,不伤根基的。”
她笑了,道:“我看你的医术,倒可以开个医馆坐诊了,只怕比苏大夫的生意要好。”
应雪泥也笑了,道:“若开医馆,你我都要饿死,世风笃信巫祝,或是赛华佗那般滥竽充数的神医,我还是不劳神罢。”
楚岚想起赛华佗那包治百病的横批,又想起大巫村里的神婆,也是无奈的笑了。
应雪泥收了碗筷出去,过了一会,端了一碗药进来给她喝。
楚岚此时精神不错,便是一饮而下。
应雪泥见她喝了药,道:“阿岚,我有事要跟你说。”
楚岚见他一本正经,笑道:“说便说,你这模样,我还以为你在给皇上递折子呢。”
应雪泥道:“你这病来的急、又重,半夜寅时,我来看了你一次,那时你正蜷着身子,手心发冷,额头又发热,这是寒极化热的症候,我看你冷的发抖,怕你寒毒攻心,于是与你同塌而眠了半夜,待你体温正常方离开,虽是情势所逼,到底有所唐突,我并不愿做那乘人之危,藏头露尾的小人,故而和盘托出,事急从权,阿岚莫怪我。”
楚岚听了这话,终于明白自己梦中那温暖的来源究竟是谁,似乎自己还搂着不撒手来着,脸也红了,过了一会,道:“无妨,我该谢你,额,救急。”
“阿岚不怪我便好。”应雪泥看她眉梢眼角藏了些羞涩,嘴角微微上扬,端了碗,慢条斯理的走了出去。
楚岚听他走远了,低低的哀嚎了一声,拉起被子蒙着脑袋,觉得十分头大。
应雪泥走了出去,把厨房搜捡了一番,回房随意拿着一本书看了起来。
两人的中饭是排骨汤就馒头,排骨是那屠户送上门的,馒头是应雪泥出去买的,他最好的厨艺便是做粥煲汤,这两样最简单。
但总喝粥也不是个办法,所以他就去买了馒头,因没有新鲜的菜蔬,他便又买了些果子替代,是当地特产的杏子,色泽金黄,有小孩拳头那么大,倒像一个个小桃子。
楚岚喝了药,胃口好了许多,就着排骨汤吃了两个馒头,又吃那杏子,只觉得甘甜多汁,爽脆可口,笑道:“这倒是个好东西,多少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