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王春将带来的蜡烛用火折子点起,烛光摇曳起来,屋子里终于有了些烟火气。
王甄氏和楚岚一起铺了床褥,这房子里的床柜桌椅等家具是用青砖垒好,固定在地上的,所以直接将被子铺上去便是。
待到铺好床铺,两人走到厅堂,见王春和应雪泥正在闲话。
王甄氏笑道:“我知公子夫人走的匆忙,又要应付王驴儿那小人,恐怕没时间料理厨下,带了些粗食来,两位用些。”
说完,出去从板车上取了一个食盒进来,将里头的菜肴端了出来。
说是粗食,其实十分丰盛,一碟水晶肴肉,一碟油盐马兰头芽儿,一碟烧的稀烂的猪头肉,还有一碟开花馒头,除此之外,还有一壶甜滋滋的米酒。
几人边吃边聊,酒过三巡,王春有了些醉意,道:“公子,呃,明日我就要开祠堂,任族长,这几日的光景,跟做梦一般”
应雪泥道:“原是王大哥该得的。”
王春道:“我这几日总想起以前,我以前过的日子,那叫什么日子啊,啊啊啊”
王春说到伤心处,又呜呜的哭了起来,王甄氏忙推他:“今日公子乔迁,你倒嚎起来了,醉猫儿似的,没的让人笑话!”
楚岚道:“王大哥是真性情的人,嫂子由着他吧。”
王春如鸡啄米般点头,边点边道:“正是,正是。”说完,又搂着王甄氏道:“公子,夫人,我王春若说一生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就是讨了个好老婆,跟着我吃苦受累,半句怨言都没得,如今我也起来了,断断不能辜负她!”
大概是借酒装疯,王春竟当着楚岚应雪泥两人的面,吧唧一声亲了王甄氏一口。
王甄氏羞的脸上飞红,推开他,啐道:“喝醉了便与我回去挺尸,在这里说些个不着边际的话!”
王春打着酒嗝,趴在桌上,道:“好,好,好。”然后就打起鼾来。
竟就这么睡着了。
王甄氏气呼呼的揪了揪他的耳朵,道:“这嘴上没把门的。”然后略带歉意道:“夫君醉了,恐着了凉,我先拉他回去,下次再来府上喝茶。”
应雪泥与楚岚便帮着王甄氏将王春扶上板车,王甄氏唯恐王春着凉,很快拖着板车往家走了。
看着他们的身影,楚岚道:“患难夫妻,相濡以沫,真叫人羡慕。”
应雪泥笑道:“你我虽不是夫妻,却算患难之交,比那王春两口子,也不差什么。”
楚岚懒洋洋道:“这是自然,若非你我有这层情分,奴家早被公子卖了,还要帮忙数钱呢。”
“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也!”应雪泥玩笑道,进了屋子。
楚岚也跟着进去,她擎着蜡烛在屋子里头转了转,发现这屋子有两个厢房,每个厢房各连着一个放杂物的耳房。
陈设一模一样,都是用青砖抹上泥灰垒起来的床铺桌椅。
楚岚奇道:“这王驴儿倒是有趣,竟用这样的床铺桌椅。”
应雪泥道:“这是我的主意,那地痞哪有这等见识?”
楚岚来了兴趣:“这又是为何呢?”开心kaixi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