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孺子打量了她一会,蹦出一个字:“坐。”
楚岚拉开一条椅子,坐了下来,应雪泥和王春见楚岚坐下来,也挨着坐了下来。
方孺子道:“老夫清净惯了,你们有话直说,莫要耽误我看书。”
王春吭吭哧哧的把分产的事情说了一遍。
方孺子道:“还算你有些良心,那县令孙甲也是个混账种子,胡乱断案,族长还你倒罢了,家产若全给了你,叫他们孤儿寡母怎么活?你们兄弟一家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哪。”
王春连连称是。
应雪泥道:“明日分产,后日王大哥继任族长,烧香告慰天地祖宗,还要有劳先生料理。”
方孺子打了个哈欠,道:“分产时我去瞧瞧,至于烧香祭祖,我与你们王家人又不是一个祖宗,我掺和个什么劲?漫说你了,你弟,你爹烧香时,我也没去,你们自己料理,我却是不耐烦搞这些。”
应雪泥见他如此,也不强求,正要开口告辞,方孺子却先开口逐客:“好了,事也说完了,我也不虚留你们了,回吧,莫要耽误老夫正事。”说罢,拿起桌上的一本书,旁若无人的看了起来。
三人只得道了个别,退了出来,回自家吃饭。
路上,应雪泥叹道:“应某多年江湖行走,游刃有余,那老先生竟点评我长袖善舞,真是冤煞我也。”
王春安慰道:“公子莫感伤,方爷爷还说我蠢钝如牛呢。”
楚岚噗嗤一声笑了,道:“我看,那老先生说的还有几分道理。”
王春面红耳赤,跟应雪泥告状:“公子,你家夫人也取笑我!”
应雪泥故意板着脸,道:“阿岚该打!”
楚岚做了个鬼脸,向王春家的方向跑去。
王春看着她的背影,笑道:“没想到方爷爷唯独对夫人另眼相看。”
应雪泥道:“莫说你方爷爷,便是我,也是如此啊。”
“公子说什么?”
“没什么。”
几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回了王春家,王甄氏见他们回来,忙将灶里温热的饭菜端出来,众人上桌边吃边聊。
王甄氏听王春说了明日分家,且还有两个长老帮衬,心中大石落地,道:“有族中长老,不怕那桂娘耍赖。”
应雪泥道:“那两位长老倒是有意思,一个左右逢源,一个油盐不进。”
王春叹道:“不知怎的,那王长老夸我时,我便觉得坐立不安,方爷爷骂了我,我倒觉得舒坦。”
王甄氏笑骂道:“好个贱坯子,明儿我也多骂骂你,你才说我好呢!”
楚岚道:“甜言蜜语自然好听,却是误人的毒药,王大哥能体会出来,才是福气。”
应雪泥笑道:“阿岚所言甚是。”
几人胡乱吃了些,便各自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