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仿佛四周空气都随之凝结。
阮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角落里。
一身黑衣,身形气场挺拔,气质却冷冽如冰,好似地狱走出的修罗冥王,周身难找出一丝凡人的气息。脸上戴着银色面具,是个略显狰狞同时又有些嘲讽神情的鬼脸面具。看起来恐惧又冷嘲。
冷漠爆戾,不近人情。
“你以为人人都是路韵青,被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轻易就杀了?”
不等阮镜出声询问,对方再次开口。
声音冰冷依旧。
阮镜的心,一瞬坠入谷底。
她自认动手杀路韵青的时候,四下无人。而后的一系列过程也未曾露出任何破绽。这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是谁?
“路韵青死了吗?你怎会知道?而且你连真实面目都不敢示人,还在这里口出妄言,你觉得是我会信你说的话?还是路家的人会相信?”
阮镜冷静下来,沉声逸出。
他的确杀了路韵青,但她绝不会承认。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吗?”面具男从角落里走出来,声音没有刚才那么冰冷僵硬,却是多了几分嘲讽。
“你是谁?为何突然冒出来针对我?我以前得罪过你?”阮镜挑眉,转移了话题,说话间,看似随意的向前走了一步。
她不会轻易出手对付眼前的男人,但也不会就这么放弃。虽然之前准备出手的时候被他识破了,却不代表她就只有那一招。
“别想转移话题,现在说的是你杀人的事情。”然,男人却是无情揭穿她的心思,冷笑一声,墨瞳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从银色鬼面背后迸射而出那双眸子,寒烈如冰,却又带着莫名的调侃和揶揄。
阮镜心下,将他十八辈祖宗都骂了一遍。
“路韵青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并不知情,至于你……”
“你若没杀过路韵青,现在大可大声呼救,看路家其他人来了,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路家众人,待我本就猪狗不如,没影的事儿都会加在我身上,他们不会在乎多一个被冤枉的我!”
“所以,你有什么筹码问我这么多问题?难道不该乖乖听话?”
容宸从面具后笑着看向阮镜。
这一刻,更加坚定自己若要扳倒路双熹,揪出路家背后的势力,路阮镜是颗至关重要的棋子!
“我连你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算我现在说会乖乖听话,你信吗?”阮镜语气愈发平静,大有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泰然表情。
就在容宸思索的功夫,阮镜袖中发簪一瞬飞出,直直的朝容宸胸膛刺来。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结,眼看发簪尖锐的一端就要刺入容宸胸膛,阮镜却有种这一切来的是不是太顺利的感觉。
当发簪的尖端到达容宸胸膛时,阮镜突然收了手。
暗处,容宸的隐卫水麒也停下手上动作。
一枚闪着银光的暗器在他手中,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