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都是责备,这墨凤阳也被何阮镜影响了吗?没事问她孙佩欣的事情作何?那种小门小户出来的丫头,又是一身江湖习气,怎能配上她的儿子,又如何能担得起母仪天下的称号?
“祖母,孙儿就是问问您,还请您如实回答。”
“千苍,你这是在审问哀家吗?”
太后脸色铁青,转而将所有的愤怒都转向了阮镜。
“何阮镜,又是你!”
“太后,与阮镜无关,是孙儿找到了证据,这宫中有些老人,在这里待了快二十年,恰好那天看到太后留下了孙佩欣!”
“哀家留下她又如何?她现在死了吗?那具骸骨……”
太后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那具骸骨就是孙佩欣?
“太后,你还没回答孙儿。”
墨千苍的话又一次发问,太后回过神来,似是想到了什么,下一刻却让墨千苍他们都走。
“哀家想一个人静静,你们全都出去!”
考虑到太后年纪大了,墨千苍他们也不想为难她,就先退了出来。
可太后之前的反应却让墨千苍心寒。
“要不是太后亲自动手,要不就是她传令下去找人动手,也可能太后都不知道孙佩欣被埋在那里。”
墨千苍分析的越深,越发现这件事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之前安排的去重伤林江的又是谁?也是十九年前的那个人吗?
“千苍,这件事……不要查了吧。”
堂堂天京城的皇上莫凤阳,竟然也会用祈求的语气。
“父皇,你给了儿臣一个月的期限。”
“朕知道,但是现在……”
“现在父皇想反悔了,因为凶手可能是太后。若是传了出去,皇家威严荡然无存,若是就此压下来,父皇、太后,以及儿臣三个人日后见面相处难免尴尬。父皇,您是一国之爵,却也该明白,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凡事十全九美已属不易。”
墨千苍的态度让墨凤阳沉默了片刻。
曾经他以为,这个儿子的脾气很像年轻时候的他,现在看来,他没有千苍坚持到底的勇气,他会为了皇位妥协,放弃初心,放弃自己爱的人。
“千苍……这件案子,查不清的……”
墨凤阳此时的语气和态度让阮镜觉得,很像之前知道了骸骨就是孙佩欣的太后,他们似乎都在隐瞒着什么。
“殿下,我们先回吧。太后不见我们,也查不下去了。”
阮镜朝墨千苍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回去。
等离开皇宫,上了马车,还不等阮镜开口,墨千苍身子一侧,倒在了她腿上。
阮镜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
“我就想靠着你躺一会,不要拒绝我。”
这一刻,墨千苍展现在阮镜面前的是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流露的脆弱,犹豫。
他自小就被当做父皇的接班人培养,天京城的皇宫不只他一个幌子,但其他的皇子不是夭折,就是出生的时候自带残疾,要不就是反应迟钝,根本不能培养为储君。
他从懂事之后就明白,他是决不能在人前暴露自己脆弱和无能的一面。即便摔倒了浑身是血,也要一脸漠然的爬起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继续往前走。
虽然骨头缝里钻心的疼,但他不能喊,更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