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是一个非常健壮的黑人警官，身高一米九三，体重一百三十公斤，膀大腰粗，还有一个十分圆的大光头，看起来简直是一个橄榄球巨星，有几分像硬汉影星“巨石”。

“他曾经是拉斯维加斯的蝙蝠侠。”一个女护士开玩笑地说，“黑帮看到他都闻风丧胆，但现在的他，连个婴儿都不如。”

我们看着汤姆警官低着口水，连吃饭都不能自理，还包着一条成人纸尿裤的样子，问他话，他根本听不懂，两个眼球十分木然，就是在他眼前招手，他都什么也不知道。

“是老年痴呆症？”我问。

“他像个老年吗？”女护士挺幽默的。

“好像完全没有了智商。”我说。

“对，他的脑子就是一团空白。”女护士说，“我听到谣言，说是有黑帮给他下了药，让他变成了一个白痴。你们是私人侦探？你们应该去拉斯维加斯的黑帮博物馆看看。那些黑社会的手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

“据说是去年一个人去度假，发生了事故。”

“是亚利桑那州？”我猜测。

“对，是在科罗拉多大峡谷，汤姆去那里攀岩，可能是失手摔下来，或者被山石砸到了脑袋。”女护士说，“还好被几个驴友发现了，要不然肯定没命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猜的。”我的脑海里隐隐地有发现了一个线索。

“奇怪了。”林宛如指着汤姆额头前部的一个类似戒疤的伤痕说，“你看。”

“哦哦，这可不是我们虐待他的。他送进来的时候就有。”女护士说。

“看起来像是烧焦了的皮肤。”我轻轻地摸了一下汤姆的头，他没有反应。

“奇怪，很奇怪……”我琢磨道，“似乎和孙云龙有过交集的，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在疗养院，我们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于是，我又去了拉斯维加斯的老城区，那个验尸官住在福莱蒙大街的一个老房子里，他是今年年初刚刚退休的。

我们推开了那栋豪华的房子，看到一个墨西哥裔，戴着金项链的社会青年刚吊儿郎当地走出来。

“要不是看在吴的面子上，我是不会见你们的。”验尸官的名字叫马丁，马丁拉斯凯奇。

吴就是吴海，美国福建帮的大佬，我的一个老朋友。我就不多说了。

“我们是为了孙云龙那个案子来的。”我说。

“是那个坠楼的格斗巨星？”马丁博士记起来了。

“对。”我简洁明了地说，“你怎么确定当晚坠落的就是孙云龙本人？”

“是这样的我，一般验尸确认死者有五个手段。”马丁博士说，“一，寻找旁证，比如说死者随身携带的东西、证件。二，样貌识别，比如胎记、纹身等，三，生物识别，比如指纹。四，骨骼鉴定，比如骨折、牙医记录。五，鉴定，比如血液、唾液、毛发、骨骼、肌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