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面具的同事又送来了几个尸体袋,其中一个尸体袋又高又壮,我一个人在搬运的时候,不小心将袋子滚了下来,这时候,中国佬从身后冲了过来,似乎是帮我推尸体,但是好死不死,一下子就拉开了袋子的拉链。
既然第一次已经破戒了,那第二次就稀疏平常了,这是许多进过监狱的惯犯都懂得道理。就好像我开了第一瓶酒,剩下的酒就不会空着离开。就好像一个廉洁的官员,如果收下了第一次贿赂,那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贿赂。
在中国佬的诱惑下,我打开了那个尸体袋子,我真的大吃一惊!袋子里头居然是一个我认得的人!
就是当初那个在酒吧门口,招聘了我的神秘人!
为什么他会躺在尸体袋子里?
我不由紧张起来,而且这里的科研人员永远戴着面具,有时说,有时说意大利语,有时说爪哇语,似乎都在不停地变来变去,或者说在输送新鲜血液。
我在这里从来就没有交到过一个朋友,如果不是那些酒,如果不是那些钱,是支撑不了我一直干了一年。
中国佬死死地盯着尸体,仿佛那是它死去的爹。那不是一个狗应该有的表情。
我突然十分地,无比地害怕起来。
天啊!他们是不是在杀人灭口!他们一定是在进行一个不可告人,乌碧邪恶的非法科学实验!
只要知道一点点真相的人,都会被杀掉!比如这个去招聘的小头目!比如那个失踪的,好久不见说俄罗斯话的人!
比如……我?
想到这里,我的酒意全无了!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决定,我要辞职!
我还真的去申请了!
我去电脑室填了一份辞职报告,但是很快被拒绝了。有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亚裔,他长了一张扑克脸,我真的很难记住他的脸。他来焚化室和我面谈。他问我是不是钱的问题?还是太寂寞了?他说可以定期送我去红灯区或者赌场玩一玩。
我说不是,就是想念我的家人,还有我的上帝。
那人答应给我加钱,让我再干一阵子。我听出来一点风声,他们好像在研究什么人工智能的焚化炉。或许那个炉子制造成功后,可以用机器人用电脑控制。那我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也许第一个被推到人工智能焚化炉里的人就是我。
而且,那个亚裔和我聊天的时候,还死命地抽着鼻子。他说他闻到了动物的味道。
我打着哈哈说,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除了人以外的动物呢?
那扑克脸就绕着我看,怀疑地打量着我,好像审讯犯人一样。
他还借口关心我的起居,还打开休息室检查了一圈,连我的床底下都检查了过去,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害怕中国佬被他发现了,可能被当场扔进焚化炉里。
谁知道他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找到,就悻悻地离开了。
我回到了休息室,发现中国佬不见了,我到处去找中国佬,结果都找不到。
你们猜猜看,中国佬到底跑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