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三年前丢掉工作的。”小邓不利多说，“为什么我记得这么清楚，因为被炒鱿鱼那天，我记得有个中国人赢得了格斗赛的冠军，我那天晚上在酒吧里喝酒，真是太热闹了，那个中国佬呀！”

没想到孙云龙竟然和小邓不利多有这种间接的关联点。天底下的事情果然看起来是车轱辘，各自为政，实际上却组合成了一个大车轮，滚滚向前。

“我在家游荡了半年吧，钱就花光了。”小邓不利多沮丧地说。

“那倒是真快。”我嘲笑着说，其实美国人都不怎么存钱的，小邓不利多能花半年，都已经算善于储蓄了。

“我没办法，就只能去找工作，但是人家不是嫌弃我没有文凭，就是觉得我太老了，当然，也可能是闻到了我全身的酒气。”小邓不利多回忆说，“这一天，也就是在这家金葵花酒吧，我一出门，突然遇到一个人，他问我是不是在殡仪馆干过？我说是的。他就说，小邓不利多，有一份工作适合你。”

“你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吗？”

“忘了，我喝醉了。”小邓不利多说，“我就问他多少钱。他说至少是我以前工资的三倍。后来我才知道那份工作应该收入是超过一万美金的，但是被他分走了不少。我就答应干了。那人就说这个工作地点要保密。他就带我到了停车场，开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我上了车，就醉倒了。”

“也可能是被击倒了。”我说。

“无所谓，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处大房子里头，呃，就好像网飞剧里那种都是落地窗和高科技钛金材料的科研机构。里头的房间都是一间一间的，每一间都有密码门。那个人就给了我一个房间的密码，并告诫我不能进入其他人的房间。”小邓不利多说。

“你的工作到底是什么？”

“很简单，就是我的老本行。”小邓不利多说。

“烧尸体？”

“我不确定，但我的确就是负责看管一个焚化炉。”小邓不利多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说。

“焚化炉？”林宛如的表情好像她的头发起火了。

“对，其中给了我管理密码的就是一间三百平方的焚化炉。”小邓不利多说。

“这么大的焚化炉？”

“还好吧，关键是这个焚化炉确实很先进，烧得很干净，通风设备也很好。”小邓不利多回忆说，“旁边还有一个休息室，可以洗澡，还有书看，呃，就像一个单身公寓一样。那段工作的日子，还是挺满足的。”

“你负责烧尸体吗？”我问。

“不然呢？”小邓不利多瞪大了眼睛，“每天凌晨，都有尸体袋送进来。那种银灰色的防水的柔软袋子，一般都是几个全身穿着防护服，戴着防毒面罩的科研人员用推车推到门口，我试图和他们聊天，但没有人理我。不过我怀疑他们听不懂我的英语。”

“他们是什么国家的人？”我问。

“呃，有一次我刚好在喝酒，我好像听到他们说哈利索。”

“是俄罗斯人。”

还有一次，听到其中一个人的口音和你一样。”小邓不利多琢磨道。

“中国人？”我真的觉得这个离奇的科研机构是一个非常很神秘的地方，似乎在进行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