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见我此番动作,看的呆住了,好半晌才长叹一口气,接过我手中墨锭,鄙夷道:“你这哪是研墨?外头的无知小儿都比你研的好。还是让本公子来教你一教罢。”
被如此赤裸裸嫌弃,我本来还有些不悦,不过碍于他的身份我也不好直接发作,双手抱胸,淡淡瞧了他一眼,却见他伸手将砚台内我磨好的墨倒至一旁的痰盂内。
寿王复又取出一方新砚,伸手将一旁端放的水盂盖子揭开,伸手拈起一旁做工精巧的小铜勺,取了几滴水至于砚面,手中动作娴熟,一气呵成。继而淡淡开口:“研墨对水质要求很高,得取上好的洁净山泉,另外,水不可多放,多了墨就磨不浓了。”
说完,他这才伸手拿起墨锭,开始研墨,一边研墨,一边教导我:“研墨时,需将墨锭持平正,在砚上垂直打圈儿,不可斜磨或直推,更不能如你方才那般随意乱磨,另外,力道需轻重适中,快慢有序……”
我哪有心思听他教我如何研墨,只被他的一举一动迷的七荤八素,心驰神往……连研个墨都如此光彩照人……如此一想,因为他方才对我的鄙夷而令我徒生不悦的情绪,此刻已然消失无踪。
昨儿我还担心他是个难以相处的王公贵族,今儿看来,他都能如此耐心教我研墨,又怎会难以相处?日后,我大可高枕无忧在这寿王府快活度日。还不用受爹爹娘亲管制,想来倒也是美事一桩。
我不由自主笑出声来,寿王面上一黑,伸手一个爆栗狠狠敲在我脑门上:“学而不专,该打。”
我收回刚才荒唐的想法,这可比爹爹娘亲管制我严刻多了。
我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看他:“殿下你又没说过不能开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