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芜看见案台上的画作,不由狎昵道:“小姐可是在想皇上?”
荀庆秋眉间浮现出赧然的温柔,光影穿过半开的窗霏投在她微红的面颊上,再听得她嗔了一声,“一天天没大没小的,竟敢来狎戏主子的事了。”
碧芜夸张地低下头认错,“是是是,奴婢不好”
然后转了眼,看着自家小姐精细得无可挑剔的五官。由衷感慨,“小姐长得真好看,怪不得皇上会心系您呢。”
荀庆秋听到她话。颇为羞怒,“倒是将你惯得!”
碧芜吐了舌头,踅身将搭在盆沿的雪白手巾往热水里绞了绞,“碧芜服侍小姐洗漱。”
荀庆秋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接过巾栉,细细将脸上抹了一遍。碧芜这才过来给她松散头发,伺候她更衣。
更衣后,她趴在窗棂上。从二楼眺望着一层层的围墙。
远处依稀可以听到沈时院子里的喜庆声。
她抱着方枕,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碧芜陪在一旁,伸手拿出披肩,盖在了荀庆秋的身上。
不远处的桌子上,响彻着觥筹交错的声音。
晏仲拉着许昌,面色通红。
“许大人多日不见,听闻您最近升迁了?”
他握着酒杯,不着痕迹的问道。
许大人点了点头,看着醉醺醺的晏仲,拿起他的酒杯放在桌子上。
“晏兄你喝多了。”
晏仲摇了摇手,夺过他手中的酒杯,笑着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能与许大人能结交,实在是宴某三生有幸。”
许昌笑了笑:“既如此,那我便陪你多喝几杯。”
晏仲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厮,让他给许昌的酒杯里斟酒。
“今日是这沈家大爷的婚礼。晏兄你如今尚无家室,可有想过娶妻?”
晏仲眼神暗了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事业未成,何以谈家事?”
许昌赞赏的看了看他,而后又说:“治国先齐家,晏兄的想法是好的,但毕竟你也过了弱冠之年,该是成家了。”
晏仲转了转眼珠,眼底满是深沉和算计。
“今年的春闱即将来临,希望这次我可以一举考取功名,到时。再如许大人说的那般娶妻生子,也不会委屈了将来的夫人。”
许昌抬头看着晏仲,豪爽的笑了笑:“既如此,那我便先在这里恭贺晏兄登科拜第。”
“多谢许大人。”晏仲亲自拿起酒杯给他斟满了酒。
“只是不知今年的主考官是谁?”
许昌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往年主考官都是皇上钦点,而且人员都是考试前三日,才秘密宣照。”
晏仲点了点头,眉头微皱。
如此他便不好去贿赂着主考官。
许昌看着他有些失望的表情,笑着说:“晏兄你喝多了。不如我随你去转院子里走走。”
晏仲对上他漆黑的双眸,不言而喻。
他起身,与许昌一同走出了院子。
两人走到湖边,立于盈盈春水之畔。
此时莺飞草长,二月天朗。
“不知许大人约小生一同前来,可是有提点的方法告知。”晏仲恭恭敬敬的朝许昌行礼。
毕竟他与许昌隔了十岁,且许昌现在京中任职,论起字辈来还算得上是他的老师。
当初他可是巴结了好久,这许昌才肯见自己一面。
许昌见状连忙让他起身:“晏兄不必多礼。他双手手负在身后:“说起主考官,我没有办法帮你,但是这试卷的一省”
他淡淡的回头,看了一眼晏仲。不再说话,而是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晏仲眼放光芒,从怀中掏出一只满满的荷包,塞到了许昌的手里。
“这些就当是我请许大人的茶水钱。”新笔趣阁510xs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