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季筱悠顿时大吃一惊,艰难地移动着脖子,朝那人打量了过去。却在看清那人的长想的时候,脸色大变。
“卫仲林,怎么是你?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一声关切的惊呼之后,季筱悠赶忙抬起了手,艰难地扶着卫仲林的双肩,用力推动,将他推下去,紧紧揽在怀中的同时,她咬紧牙根,艰难地坐起身来。
“卫仲林,你……”
定睛一瞧,季筱悠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白的像一张纸,毫无血色,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脑袋里“嗡”的一声炸了开,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一片空白。
只见卫仲林双目紧锁,已经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满脸的鲜血,后背被炸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狰狞又可怖。
被他死死地护在身下,卫仲林以身为盾,为季筱悠挡住了所有的杀机,她虽然被撞了一下摔在地上,但却安全无虞。
“筱悠!筱悠!”
樊逸痕身形晃了晃,艰难地止住了身形,当即肝胆俱裂,脸色大变,奋力地甩开粘在自己身上的吴映璇,跌跌撞撞地朝季筱悠扑了过去。
来到她的近前,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她的身旁。
一脸的关切之色,一边关切地询问着,一边眉头紧皱,小心翼翼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季筱悠一翻。
但见她身上虽然沾有浓重的血迹,但自己并没有受伤,樊逸痕隐隐地松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至于她怀中那个血肉模糊的人,他是看都没看一眼。
季筱悠浑身一颤,总算是回过神来。
瞪大双眼,惶恐地瞪着樊逸痕,扯着嗓子,急迫地道:“逸痕,快!赶紧送他去医院,快啊!”
声音颤抖,唇齿开启之际,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慌乱。
望着她的样子,樊逸痕眸光微蹙,她居然这么关心卫仲林这个臭小子,心中,难免捻酸吃味,很不是个滋味儿。
不过,未免季筱悠忧心,他还是知道要以大局为重的。
“好!筱悠,你不要着急,瞧这小子生命力这么顽强,是一定不会有事的。”
匆忙安抚了季筱悠一句后,樊逸痕赶忙朝自己身后的黑衣人示意了一眼,几人见状,不由分说,手忙脚乱地去搬卫仲林,将他往车上抬。
见状,季筱悠没有任何的迟疑,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而后没有任何的迟疑,跌跌撞撞地跟在几人的身后。
不过,由于心中急迫与关切的缘故,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停留在卫仲林的身上,根本就顾不上,整个过程中,与樊逸痕擦身而过,看都没看他一眼。
“该死!”
樊逸痕心生不悦,雄眉紧蹙成了一团。这个男人还真是可恶,而更可恶的是,危机之际,救了自己季筱悠的居然是他,而不是他。
不过,无论如何,不论是谁,他都不能让其在季筱悠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思及至此,樊逸痕没有任何的迟疑,赶忙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而伴随着两位正主的相继离去,现场又乱了一阵之后,众位名媛与名士这才怀揣着忐忑的心情,逐一散了去。
只不过,在途径玉像满地残骸的时候,毫无意外的,皆是停下了脚步,扼腕叹息,那副神情就跟死了亲妈一般地难看。
可惜,真是可惜了。这么个珍贵的异宝,就这样碎了一地,被秒成渣了,还真是暴殄天物,作孽呀。
不一会儿的功夫过后,繁华又热闹的中央公园就彻底落寞了下来。就只剩下一个孤独愤恨的身影,独自矗立着。
只见吴映璇满脸的阴鸷,眼中杀气腾腾,望着樊逸痕与季筱悠二人离去的方向久久无语。
双手,在不知不觉间紧握成拳,一点一点地加大力度,就连指甲嵌进了肉里,刺破了皮肤,涔出了淡淡的血丝都不自知。
该死,可恨!
就因为卫仲林这个蠢货,而导致功亏一篑,吴映璇心中这个恨呀!咋没直接炸死这个蠢货呢。
不过,她是不会放弃的。咬紧了牙根,一转身,愤愤离开。
另一边,几人赶到医院之后,昏迷不醒,满脸血污的卫仲林就被推进了手术室里,进行急救。
手术室外,季筱悠眉头紧锁,心中忐忑又难安,身子紧绷,抬起了头,一瞬不瞬,死死地盯视着手术室的红灯。
这一刻,她的心都乱了。
卫仲林呀卫仲林,你可千万别有事,否定的话,她欠了他一条命,这辈子,恐怕就寝食难安,永远活在内疚与自责之中了。
“筱悠,你别担心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他一定会没事的。”
樊逸痕强压下心中的醋意,赶忙走上前来,抬起了手,一边轻轻地安抚着她的背脊,一边柔声宽慰道。
与此同时,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别提有多郁闷了。多美好的一个时刻呀,居然会发生这种意外,还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