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四周的芦苇被冲天的大火烧着了。
通红的大火包围着小君,疯狂地向他吞噬过来。
小君无处可逃,只能任随大火烧烤着他。
小君睁开眼睛,看见素珍的面孔。
素珍正喂给他桃罐头,问:“是苦的吗?”
小君说:“奶,甜。”
他感觉到身体里的炽热和手腕上的剧痛,说:“奶奶,快把滴溜拔了,你越打滴溜我越热。”
素珍说:“你胡说什么呢?滴溜是退热的,付大夫说今天给你挂一天,如果再不退热就得送医院了。”
小君说:“退热可不用去医院。”
素珍说:“你在奶奶家病了,就听奶奶的安排。你不听我的,我就让你回韩家去。”
小君就怕奶奶这一招,只好什么也不多说了。
他的心里的忍耐还是渐渐到了边界。
他趁奶奶出去上厕所时,果断拔掉针头。
他按着手腕来到外屋地。
现在外面可没有山溪水,只有水井。可是跳进水井也太惊世骇俗了,家人会很快把他捞上来的。
他的目光落在满是井水的水缸里。
他快速脱光了身体进入水缸,水缸里冰冷的井水溢出来,落在干燥的柴草上。
云宏从东屋出来问:“你干嘛?“
小君沉在水里。
云宏惊声问:“你疯啦?这还不冻出毛病来?”
他伸手来抓小君的头发,缸里的井水突然翻花,冒出嗤人的热气。
素梅,秀兰都出来看,外面的素珍和连生也进来了。
他们无法相信眼前的情景。
小君也不愿意这样,可是炽热的痛苦使得他顾不了许多了。
他的身体里清爽了,表情快乐地泡在热水里。
门外传来汽车喇叭声。
一辆黑色的轿车和一辆大吉普车停在了连生家的院子里。
连生等人迎出去,看见两个虎背熊腰的年轻人下了吉普车。
华云中和一个相貌文雅的妇人出了黑色轿车,冰姗和小凤从后排座位下来。
那两个年轻人从吉普车里搬出大箱小箱的礼品和米,面,鱼,肉,蛋。
连生问:“云中,你这是干啥?”
华云中笑着说:“爹,儿子儿媳来你家过年啦。”
他介绍那妇人说:“这是冰姗的娘,叫江素华。你看我们家这么多犯素字的女性,是不是前世有缘哪?”
江素华恭敬地称呼连生,素珍:“干爹,干娘。”
连生哈哈大笑,说:“快进屋,快进屋,别客气。”
华云中说:“爹,娘,我可不会客气啊,你们越不让我来,我越要来。我们全家都过来,我还打算在你家旁边盖个房子,我和素华以后就来这里陪伴你们二老。”
他们说笑着进屋,看见了泡在水缸里的小君。
华云中楞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农村没有澡堂子,这个水缸里洗澡的办法还真不赖呀。”
小君只注意到穿着一身雪白貂皮的华冰姗。
他们只是一个学期不没见到,冰姗又长高了,也更美更有女人味了。
小君害羞地沉进水里,在水里吐着气泡。
冰姗在水缸边说:“小君,你洗好了就快出来,我有礼物送给你。”
她的声音十分轻柔,却一字不落地传进小君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