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冰听了那些,心中不是味道,腻歪得难忍。他万万没想到铁木笑与这牛狗娃情投意合,形影不离。他后悔:“真不该引牛狗娃来深情河,更不该答应教他天令龙啸剑。可我万丈冰说一不二……好,只有一个法子!我守诺,最后九式教毕,我的剑法全教你了,我就要杀了你。那时,我守了信诺,你死去吧!这怪不得我,只怪你自己!心眼不正,心神错位,三心二意!不要怪我万丈冰无情万丈了!”想到此,便轻手轻脚撤离草野。而铁木笑、韩子良却未曾发觉。铁木笑依然劝道:“小哥哥,天目山因为很灵,江湖人有称它为天灵山者。到了那里,你会看到许多绝招,学到许多许多。”韩子良道:“这,我若跟你去……我拜万前辈为师……我走,也得通过师父。”铁木笑道:“那么说你有点同意去了?”韩子良道:“不,我还不能走得太远,我还要去一个地方……我还要等一个人的消息。”铁木笑道:“你要等什么消息……我从来是侦探消息的能手,什么消息……我都可以侦得给你。”韩子良吱唔道:“这个……这事……不好说……天晚了,咱还是回茅舍去吧,免得师父找不见弟子,着急。”铁木笑道:“万丈冰,他着什么急?他只急于得到我……可我和他不是一条道的人……而是誓不两立的人。”韩子良不解其意,道:“天令七剑客行侠仗义,除邪扶正……他们不是坏人,铁妹为何仇视他们?”她冷笑一声,道:“这些……你不懂,知之不如不知之为好。”韩子良疑道:“既然铁妹与天令七剑客有仇,为何还去天目山?难道你不怕他们合起来对你下手?”她又冷笑道:“嘿嘿哟,果然小哥哥傻到家了。你可知,中原四毒、长龙帮、还有不少门派都在追杀天令会的人。次天目山之役中,天令七剑客都被打散了,他们如惊弓之鸟,只凭一点点臭功夫在挣扎哩。”韩子良惊道:“哦,唷,原来是这样。”
韩子良扭身就往回走,铁木笑不得不跟着他也回简宅。韩子良疾步迈舍外,忽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显然是周千秋来了,急忙躲在窗墙外,由不得出一身冷汗,静耳聆听。周千秋声调激昂慷慨:“……程旋风杀了咱十三位兄弟,却不承认!师兄,天令会这次遭百年难遇之大灾大难了。”万丈冰浪浪笑道:“兄弟所言过重了。师弟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啦,当哥的为你接风洗尘,只管痛痛快快喝酒,正事明天再说吧。”周千秋犟道:“师兄,火烧到眉毛了,你还满不在乎,潇潇洒洒,这可不是稳坐钓鱼船的时候哟!”万丈冰笑道:“小事一桩。天令会是杀不绝的!也不是好欺负的!自从三年前天目山大战,咱总舵主井无人丧身乱剑之中,咱师兄弟暂且分手,并不是江湖谣传什么被长龙帮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什么打散了,只有咱兄弟心中明白,咱暂且退一步,散走江湖,是权宜之策。已过三年了,天令七剑雄重回天目山,也是时候了。到了老窝子,重振天令会!为总舵主井无人报仇!”周千秋道:“不过,为弟不能跟大哥一路,师兄先走,师弟后到一步。”万丈冰疑道:“一道走不好?为何要分手分道走?”周千秋道:“在下要抓一个臭小子!”万丈冰惊道:“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是个什么样的小子?”周千秋道:“韩信的养子——韩子良,又叫大傻瓜,又自各儿改名,叫做牛狗娃的小子。”
万丈冰惊身而起,踱几步。周千秋起身道:“师兄,看你脸色,你好象认得那臭小子。难道……”万丈冰道:“牛狗娃?他救过我……我还传授了他天令龙啸剑法。”周千秋脸色难看,道:“坏了!坏透了!”万丈冰惊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牛狗娃救我一命,我传他点武功报答,何况只秘传绝学了一大半呀。”周千秋道:“真是坏到底了。师兄,你可知,那臭小子骗了鞭王谷明,把鞭王奇功都学尽了。说你传授了一大半天令龙啸剑,就是一小半,只怕咱也拿不住那臭小子了!”万丈冰爽然大笑,道:“呵哈哈,我杀了他,废了他功夫也可以!怎么会擒也擒不住他哩?”韩子良在室外听到此,转身去找铁木笑,便捏手捏脚后退想逃避。那铁木笑早躲进简舍后的厨房里,她将一包毒药下入茶壶中,便轻手轻脚携剑离开。但这些,却没逃过韩子良的耳目,他为此惊吐长舌,假装未看见,蹓到羊肠小道,见到铁木笑正在寻他。
铁木笑扯住他衣袖,道:“这回该跟我走了吧!他们要杀你,还愣着干什么?等死么!”韩子良灵机一动,道:“你在三岔路口等我,我取件东西就来,咱远走高飞,随你的便。”铁木笑暗喜,边向三岔路走,边小声回道:“快来哟。”
等铁木笑走了,韩子良又潜在草舍外。忽见万丈冰提了刚才铁木笑下药的茶壶,给周千秋斟茶一怀,道:“贤弟,酒喝多了,品品师兄这相逢茶。”周千秋正举杯笑饮,韩子良又是瓜刀飞过去,把杯子打飞了。他现身凛然而立,吼道:“不能喝,有毒。”二雄大惊,垂目看那石地的茶水,只见石头冒烟泡,气得发愣。万丈冰道:“是谁下的毒!”韩子良难为情道:“不,不知道……”。周千秋剑搁韩子良脖子,怒道:“你不知谁知?”万丈冰用手挡周的手腕,道:“别动他……他不吼一声,不飞瓜刀,只怕咱兄弟俩一齐西天喽。”周千秋收剑入鞘,道:“韩子良——大傻瓜!你终于现身了!真是寻遍山野无觅处,抓到全不费功夫!”万丈冰长叹一笑道:“哈——,定是那铁木笑下的!她想杀害周贤弟……难道她如此狠心,连我也不放过……可她为何又救我一次哩?”周千秋惊讶道:“铁木笑……黄河三笑?对了,他们早想杀天令七剑客。大傻瓜!她跑哪去了?”韩子良吱吱唔唔:“我,可不知道。”周千秋道:“我救了你一命,你又救了我,算扯平了,从此各不相欠!但你爹的手下杀了我爹,这账咋算!”万丈冰道:“将他武功废掉算了!”周千秋不服,道:“太便宜他了!只有将他交衙门,让官府杀了他,我只许用一下他的人头祭我爹的坟就行了!”周千秋又一剑搁在韩子良的脖子,厉道:“少装傻!说!铁木笑在哪!我要先杀了她!”万丈冰阻道:“这可杀不得!”周千秋道:“为什么?”万丈冰道:“我喜欢她了……懂么?”
楞了刹那,周千秋道:“大哥,昔日楚霸王项羽也是这种心魔,才败惨了,你可不要学他!”万丈冰道:“我被情所困,入了情网,贤弟要是我,也会这样,不足为奇。”周千秋握长剑向韩子良颈项靠近,万丈冰拨开他执剑的手腕,浪浪笑道:“别杀我弟子!留着有用场!”周千秋道:“有什么用?”万丈冰道:“一是他刚才救了咱,也不能恩将仇报!”他拾起弯瓜刀交韩子良手头,笑问:“她呢?”他道:“不知道……也许跑了。”万丈冰道:“留着他有用,有了大傻瓜,不愁找不到所爱!再说她约这牛狗娃天目山,不正是好机会么。”又扭身对韩子良道:“快去,追她!把她找到,能找回来更好!”韩子良把瓜刀往腰后一插,便拱拱抱拳的手,道:“二位前辈,多谢宽宏大量。天目山见!”便路。周千秋不服万丈冰,剑去追,想擒了韩子良,一道天目山,却同韩子良打斗起来。万丈冰只有帮周千秋,二雄斗小子,打了数回合,也擒拿不住,又不敢剑太狠,怕杀了韩子良,坏了大事。韩子良几个《一鞭如风》式,早山路,朝天目山急奔。那周千秋要追擒,被万丈冰拉住,道:“兄弟,擒拿韩子良,全包在我身!”周千秋收剑道:“义兄,这样妥当么?”万丈冰咬牙印,道:“妥当,万分妥当。”周千秋道:“为什么?”万丈冰笑道:“义弟得先给我个面子。等他把铁木笑引来了,再擒,易如反掌。何况,他们都天目山……万一你将他擒走,铁木笑不天目山,万某不是大失所望么?”周千秋收剑入鞘,道:“好,听师兄的!”周千秋跟他回宅,不解其意,道:“师兄,铁木笑要毒死你我,还谈得什么爱你?你却怎么爱了恶女?”万丈冰对着深情河,道:“这,你要问这条深情河,它是见证。铁木笑次救我,给我吃了几丸解药,这些毒,都不会将我毒倒。”言罢,二人便进坐畅谈,通宵达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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