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君颤抖着手指着苏尔,在她那苍老而又浑浊的瞳孔当中,仿佛逆着光看到了,另一半不知所谓的天地。
她看着齐婉兮,突然回想起此二人之间的身份,便是要朝着他行礼,齐婉兮连忙摆手,拉住了即将要行礼的赵老太君:“老太君且慢,我是偷偷回来的,按照行程,我还不当到京城来,这两日先住在年这儿,况且夫君还有一些话想要和您说。”
她自然不敢受赵老太君的礼节,回首看了一眼苏尔脸上并没有带一早和潘月卿说好要带上的人皮面具,也没有做其他的掩饰,直晃晃便是那一张和潘月卿及其相似的脸庞,一身红色的圆领窄袖站在原地,仿佛就像是被天材地宝堆出来的世家贵子
和齐婉兮正是好一对佳偶成双。
“老太君很惊讶?”苏尔的声音当中带着一丝沉稳,他和潘月卿不同的便是他的身量比潘月卿更高,他带着男子天生有的孔武有力,看着老太君这一副惊诧的模样,用着北齐的礼节朝着她长长躬身。
“我,名唤苏尔格罗特,是蒙域大汗莫喏的独子。”苏尔朝着赵老太君自作介绍:“冒昧前来,见过赵老太君。”
“你和阿月这是……”赵老太君惊诧万分,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往事。
当年的苏澜常常抱着还未满月的潘月卿,看着自己十分忧虑。
那年苏澜产后的情绪十分不对劲,这叫远在京外任官的潘海云有着十足的担忧,故而休书让自己的岳母到京城的家中去陪伴一下苏澜。
原本出嫁的女儿如何坐月子是婆家的事情,可是既然姑爷都这么要求了,那岳母自然也不会拒绝,当时苏澜刚刚生产二十八天,情绪总是忽上忽下的不太正常,御医看了之后也只说这兴许是从姑娘到妇人有生产的区别。
苏澜很疼爱自己的孩子,坚持用母乳喂养,可是有一天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突然间拉住了即将告辞离去的赵老太君:“母亲,我真的有一个儿子帮我找到他好吗?”
赵老太君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澜,她的女儿从来都是意气风发,有着叫天下男儿味之倾倒的豪迈,她的女儿曾经是那么飞扬,怎么会有这般脆弱的情况?
况且苏澜说她真的有一个儿子,可是赵老太君当日确确实实只收到了生下一位千金的喜讯,潘老太太当日就说过苏澜生产之后情绪完全不对劲,好像有些疯魔,老是说一些胡话,说什么自己生产了一个儿子,她感觉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这等的话语。
赵老太君原本是不相信潘老太太说的话,她也对苏澜生产有了几分疑虑,况且苏澜这样脆弱,她可以确定自己的女儿一定有什么苦衷完全说不出来,或许不叫人相信。
“阿月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兄长!母亲,我真的记得!我生的孩子……生了几个,我还能不知道吗?!”当日里的苏澜在雷雨当中哭得可怜,她的手抓住了赵老太君那华丽的衣袍,苦苦哀求自己的亲生母亲施以援手。
“澜儿,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替你找到他。”赵老太君答应了苏澜。
那天晚上开始,就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寻找那一个在苏澜的印象当中存在的孩子,但是在潘府所有人的口中,却是众口一词:主母疯了根本没有什么公子降生。塔axi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