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八婆子这么一句话,原本想要继续开口表示失望和斥责的那些年轻人和中年人便一下子闭上了嘴,苏尔注意到了这个变化,当下有些感激望向了八婆子。
他确实很想为这些人做主,只是牵扯到的背后势力并不会允许他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用低于贩卖价格二成的羊羔皮还有羊绒地毯,去换取北齐的军粮,这件事原本就是他自作主张,而且还决定先斩后奏。
坦桑城是他的属地,按理说他属地上的东西,苏尔确实有绝对的支配权,而这等数量的羊羔皮和羊绒地毯,坦桑城也确实拿得出来,所以他才有如此底气决定先斩后奏。
只是虽然在法理上不会落得别人把柄,但是传到莫喏的耳朵里,势必会为他带来一定的麻烦,苏尔想起这件事,便觉得头疼,虽然他的父亲向来疼爱于他,但是也十分严苛,这等行为,想来必然还是要挨一顿好打。
听着八婆子为她解围,倒是十分感激,他都不敢想象,若是这些人闹了起来之后,把莫喏带到了这现场还不知要如何收场,虽然莫喏不会再这么多人面前落了他的颜面,之后其滔天大怒,他想想都觉得肉疼。
“可是八婆子,咱们的那些钱都是经年累月攒下来的……”边上的一个中年人,低着声音朝着八婆子小声道,这一团人里面确实是以八婆子马首是瞻,故而八婆着说什么便是代表了他们所有人的意见。
八婆子侧过头去,望着那个看上去十分肉痛的中年人,冷哼了一声:“凭你也算是个男人!那是你情我愿哪去换的,又不是人家特意来抢的,人家把价格立在那边,你自己活不下去只能去换了,为何还要这样为难这小孩子?”
“价格高低,又不是他能定的,人家想尽办法拿出了这些东西想要给咱们,你们还东一个条件西一个条件,不知道家里没有米了吗?”听得八婆子叱呵,那中年人还有身边的那些年轻人才是低下了头,回想起来才惊觉他们确实十分过分。
既然对方已经将粮草运到了他们跟前,就是想要保证他们的生活,给他们好好谋算的准备,可是他们居然要以此要挟将东西全部换回来,这实在是不符合做人的常理。
苏尔上前拦住了八婆子继续斥骂的声音,拉着八婆子的衣袖,摇了摇她的袖子像一个普通的孙儿在向自己的祖母撒娇那般开口:“不必为此动气,我与身边的粮官算过每个人大致所能领受的粮食和能够支撑的时日,若是各位看了没有什么意见,就去那边签字画押,然后拎走粮食吧。”
“这是按人头的吗?一定要来这里签字画押才行吗?”边上一个瘦小的孩子突然开口。
八婆子看着这小孩心下却有着十分怜惜她开口道:“这孩子是我一个邻里,家里头还有一对不能行走的祖父母,怕是因不能到此来领受粮食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他点通融,让他领走三个人的份吧!”
“这……”苏尔稍加迟疑,而后扬起了一个笑容,朝着八婆子道:“这没有问题,不过,今儿我若是开了这个例,明日任东家长离家短,又说是自己有什么亲戚不方便来此处,我算好的粮食和人口是刚刚好的,若是有人冒领了去,就有人吃不上粮食了,我不是不信任婆婆,是我得自己求证一番。”
说罢侧过头去,望了站在边上的冬诚一眼,冬诚心领神会上前来领受了命令,然后便是翻身上马带着那小孩到了他家的住处去。
八婆子看着人风风火火的去了,又风风火火的回来,冬诚朝着苏尔单膝跪地禀告了事情的情况。宝来balaishi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