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尴尬摇了摇头,确实像潘月卿说的那样,他一开始也是觉得是有什么钉子埋在城内与外部里应外合,才使得他们应接不暇,可是后来经过调查才知这些将外人引入城内,引狼入室之人恰恰只是因为对方所给的那一点点小钱。
据说最多给的才不到三片金叶子,而少的不过只是几两银子罢了,因此,苏尔也觉得不可思议,当他将此事告知纳勒的时候,
纳勒更是怒不可遏,在她看来如今这等情况早已是十分危机、万分火急的情况,居然确有贼出现于自己家中,这才是让人最无法接受的。
只是抓到的人不过寥寥,剩下参与这件事的人,却不知还有多少。他们也不能够将这所有的人全部抓起来处死。只是控制上就必然要更加严谨了,否则还不知有多少人为了眼前一点蝇头小利,置家国与水火之上。
“虽然纳勒也很生气,力主将人给抓了一并杀了,杀鸡儆猴,但是这件事却不可能因此而防止,如今能为一些小钱出卖家国,将来也必然会因为价格的增多而有人铤而走险,就算不把人运出来,也可以将城内的消息交出去。
若只是一些没有什么要紧的消息也就罢了,可近两日我们还要进行一些布防,再者班师回去的路径、物料粮草的准备,绝对不能够被泄露出去的,城内到底留下多少士兵也是一个,必须瞒着外边的秘密。”苏尔摇了摇头,无奈叹了一声。
齐司安听着苏尔说的话,倒是有些明白了头绪,只是到底还是不太能够确定,当下抬首:“看来,戎狄的人倒是一点都没有家国的意识。”
“我看不是没有,是早就被消磨掉了。”潘月卿看着他二人说话,三下五除二吃完了烧饼,擦了擦嘴,又喝了一口水才是抬头开口。
对着他们道:“原先戎狄的先大韩时期,我瞧着他们倒还不错,可是后来纳勒继位原本就出乎别人的预料,再加上先大汗,为了能够让纳勒继位杀掉了三个较为有力的王子,百姓们哪知道王宫里的这些事情?在他们看来,那三个皇子比那一个都比纳勒更适合当大汗,可如今却是纳勒这个一直以来驻守于南边的王子,登上了汗位,之后又在与战争当中节节败退。”
“戎狄王权的争夺和更替来的太快了,所以对百姓而言,一直都处在于惶惶不可终日之内,没有几天安生的日子可以过,加上后来在我们即将攻入王帐城之前,戎狄的二长老和那个给他扶来做傀儡的大王,便是抛弃了城中的百姓,离开了城池,这等情况之下,他们又何来有什么家国意识呢?”
潘月卿缓缓开口,她说的这些话到底有道理。
确实,这些百姓不过是一群并不知道其中深浅的人,他们只知道他们被王给抛弃过,而且他们现在的王已经向着蒙域投诚,既如此,他们这些人也早就不会再有所谓的王帐城之人的称谓了。
况且加上这段时日以来,若非是蒙域的兵们进来,他们早就已经断了粮草,城中所有的粮草都已经被征集走了,这些百姓全都是靠东家长李家短的相互救济着过来的,在他们眼中,王并没有给他们什么好的优待,蒙域的兵士反而将他们的生路都差点断掉了。
在这等情况之下,还要求人家忠心耿耿,确实有些过分。
所以纵然是苏尔说了这些,潘月卿也大抵上能够稍加了解。
她说的这些话听在苏尔的耳朵里,倒也是那么几个道理,只是苏尔内心却有几分抵触,他知道确实这些事不能够怪那些不懂事的百姓,可是他总觉得若是当自己身后无时无刻都可能举着一把刀子的时候,他的内心更是不可能稍加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