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雅听罢目光微微亮起,许是意识到自己失态,别过头去咬着帕子娇俏一笑细声软语:“老太太,您看二表妹……”
潘老太太抬眼,含蓄一笑:“海云心疼闺女,不舍得早早议亲,兴许只是多此一举啊。”
“二姑娘,不该这么看表哥的。”刘莹薇顺着老太太话头看了一眼朝着刘杨方向看呆了的潘月卿,半掩唇慈祥笑道。
潘月卿才反应过来,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潘海云回过头来目光带上了责怪和严厉,她恍惚方要开口问发生了什么时候,刘杨却率先站起身子来:“二表妹!我与二表妹并不那……等意思,我虽心有所属也不是表妹。”
“刘公子,你误会了,我是在看你身后那帷上的暗纹。”潘月卿敛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月儿不必顾左右而言他,如今你表哥今年下场中了秀才,也很是有出息……”潘颖倩瞧着潘月卿神色,到底还是想刘家能顺利攀上潘家,到底刘家才是她正经的外祖家。
“大姐姐说的什么话?”潘月卿坐得笔直,敛眉看着手上那一盏茶:“月儿的婚事自然有爹爹做主,我一个清白女儿家,又没有什么心上人,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再者说什么表哥表妹的,我正经的表兄弟是定远侯府家的那三位公子。”
“刘公子今年下场,便中了秀才,这等人才怎么分不清男女大防?青口白牙说的又是什么话!”潘月卿故意将茶盏磕在桌案上,目光对上坐在首座上的潘老太太:“我是外人,原不该说这些话,但请教刘公子,你这学问大道伊始,怎么就有什么属意人了?”
一句外人,到底是叫潘海云脸上霎时青一阵紫一阵。是的,这一家子都是刘家人,只有潘月卿是已故主母苏澜的独女,在这言笑晏晏的慈安轩里,这一句外人属实是又正当又心酸。
“我……”刘杨张了张口,方要顺势将心上人的名字和盘托出,便叫潘颖倩笑着打断了:“罢了,月儿说不是便不是,大家都是亲戚,开开玩笑也没有什么的。”
“大姑娘这话说得,婢子一个粗野人家出身的都要忍不住说几句了,”莞尔上前一步,说是告了罪,但也不等允许便开口道:“亲戚也有至亲和面线亲,姑娘的表亲近的有定远侯府,稍微远一点跟官家也能说是亲戚。姨娘的亲戚与我们姑娘不过是面子上好看说得亲戚,正儿八经算起来,姨娘家的侄儿也算不上我们姑娘的亲戚。”
“退一万步讲,就是平白无故的男孩儿女孩儿,事关名誉,也不该这般取笑。”莞尔目光如炬,看着潘颖倩:“我是奴婢,不知大姑娘的缘故。”
“二妹妹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了?”潘颖倩脸上带着大度的笑容,却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掐了一把猫,猫儿受了惊,惊叫一声朝着莞尔门面扑来。
潘月卿一把拉过莞尔的手臂将人甩在一边,另一手快速擒住了猫的脖子,笑道:“大姐姐,畜生就是畜生,听不得几句话,下次再宝贝也别带来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