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不想提,可既然三妹妹提了什么谋害子嗣的事情,不如趁着今日我们在老太太和父亲跟前说道说道?”潘月卿比她还委屈:“我瞧着今日在门口时,见到姨娘面色如常,身子硬朗。那李太医说姨娘肤柔骨脆,微量丹参都能导致滑胎,身怀六甲更是凶险,不过一个月时日,姨娘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能这么快就恢复?”
“你这是何意?”潘妙倩脸色一白,她自然知道潘月卿是在暗示刘氏兴许没有怀孕,当下趴在老太太膝盖上哭得更加伤心,企图先入为主:“天底下怎么还有这等不公之事……祖母……杀人者自可言被杀者不存在不就脱罪了?”
“我不过好奇,可从来没有说什么不存在的话,难不成姨娘真的没有怀孕?”潘月卿若有所思看着潘海云,突然展颜一笑:“太医怎么会说错呢?只是我吩咐下去炖的是人参鸡汤,为何端给姨娘的是丹参呢?莺莺,东西是你递上去的,你说说看?”
“二姑娘,丹参……丹参是……”莺莺冻得哆嗦,她摇了摇嘴唇,最后却做出一个叫人震惊的答案:“是奴婢自作主张下的……奴婢只是不满……”
“当日为何不说!”潘老太太一拍桌子,以盛怒堵住了潘月卿打算继续发问的嘴,她抖了抖手表现得十分怒不可遏。
莺莺闭上眼:“奴婢害怕,要是当日说了,奴婢就活不了了……”
“该死!”潘老太太颤抖着手指着莺莺,半天转而对着潘海云道:“莺莺谋害主君子嗣,就应该打死。”
“是是!都是她信口胡言污蔑我!赶紧,赶紧拉去打杀了!”潘妙倩生怕被牵连,忙在旁边出声要让人拉着莺莺去沉塘。
潘月卿满脸委屈,不再作声。
潘海云这般人精,官场浮沉多年,哪能看不透这点后院纷争。想到适才潘月卿话中对潘妙倩的隐忍,而刚才潘妙倩话语中透出的尖酸刻薄,脸色已然是难看到了。
再看潘妙倩在老太太的回护下,此时咋咋呼呼的要将莺莺打杀,怒而一掌拍在桌上:“潘妙倩,你看看你此刻哪还有半点闺中女子该有的样子!你是被骄纵太过,今日不罚你不行,来人,将三姑娘带下去,罚她十板子,跪佛堂三日,闭门思过半月!”
半个月!那岂不是就错过安北王妃的生辰了!潘妙倩一脸惊愕的看着潘海云,拉着潘海云衣摆哭得极其伤心。
潘海云不待她开口求情,便直接示意小厮赶紧将人拉走,而后将目光对上站得笔直的潘月卿,微不可查叹出一口气:“东风阁一等丫头莺莺,谋害子嗣,偷情苟且,与奸夫一道堵上嘴打死,另一丫头彩燕压到庄子上配人拉走,梅妈妈也发配庄子上,不许回来。东风阁二等三等丫头……喊来人牙子卖了。”
“多谢爹爹,只是爹爹,梅妈妈和彩燕还是回来月儿自己处置吧。”潘月卿这一步一步,可算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此时朝着潘海云微微屈膝,得了潘海云的应允之后,朝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潘老太太福了福身子,方才告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