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月卿闭着眼,只感觉身上有一躯体正要朝着自己压下来,她忍着心里的厌恶,山匪正要扑上她身子,潘月卿侧过头突然抬手一把将对方的头摁在枕头上,轻声在山匪耳边道:“你不该来。”
山匪被枕头上的面粉糊了一脸,黑暗中难以视物,只感觉一股力道将他掼在枕头上。双手费力挣扎,捏住了潘月卿的脸蛋。
潘月卿吃疼,操起剪子朝着山匪的颈部刺去。
那山匪大声嚎了一声,挣脱了潘月卿手,他捂住颈部不深的伤口,指着潘月卿顿时起了杀心:“小娘们,你找死!”说罢,就着月光伸手掐住了潘月卿细细的脖子。
悟明翻身点燃灯罩,拎起一旁烧在炉子上的火钳,朝着那山匪的背部打去,山匪吃疼一脚踹到悟明的腰间,只见悟明后退了三步,跌跌撞撞撞在墙上,火钳掉在地上。山匪将潘月卿拎下床榻,弯腰捡起余温尚存的火钳,朝着悟明腰间捅了一下,灼烧皮肉的声音和悟明的惨叫声涌入潘月卿的耳膜。
潘月卿拔下头上的白玉错金簪子,抬脚踹上山匪胯下,就着对方吃痛脱力的一瞬间,她自背后一跃而上,左手环住山匪脖子,右手握着簪子朝着山匪的太阳穴方位狠狠一扎。
簪尖镶着金,在大推力下,没入半寸。山匪发狂一声大叫,将她摔飞,而后抄起腰间的短刀,高举正要朝着潘月卿的门面一劈而下,不料悟明却挡在潘月卿身前:“姑娘快走!”
“去死!”潘月卿握住悟明砍柴的柴刀,一把推开悟明的身躯,矮身躲开山匪的短刀,自下而上径直穿破山匪的胸口。山匪瞪大双眼,满眼不可置信倒下,潘月卿一脚踢开山匪的尸体,提着刀推开门正看见躲在门外看戏,正准备喊人的小尼姑悟慧。
潘月卿眼神微眯,上一世所有不幸的源头,就是这个小尼姑和那头那老尼姑为了一点钱财所赐,要不是此二人蛇鼠一窝,勾结山匪污蔑她清白,她也不至于后来回了潘府,却以为不洁被京都高门厌弃。
“救命啊!杀人啦!”悟慧见势不好,转身要跑。
“身为佛前弟子,却破色戒,悟慧小师姐!”潘月卿一把抓住悟慧的衣袖,施力将人往自己方向拖,一柴刀捅进悟慧的身躯:“跟你那野男人去地下幽会吧!”
潘月卿看着平拢庵静室居里燃起烛火,映照在窗纸上的身影,她提着刀猫在门口,待平拢庵大师父推开门要看事态时候,就被潘月卿一刀抹了脖子结束了性命。
“姑娘,怎么办?”悟明捂着伤口,看着大师父倒下,她目光里没有半分惊讶,反倒是展现出一丝痛快,她扶着门框朝着丢开柴刀的潘月卿担忧道:“死了人便瞒不住,如何跟官府交代?”
“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平拢庵烧了!”潘月卿扶住悟明的身躯,草草扯开衣袍扎住悟明腰间的伤口。她先是找来屯在西连厢舍房边上的所有香油,浇在三人的尸首上,而后堆起柴火,随后依次点燃每一间房舍,最后才将火把丢在尸首上。
潘月卿扶起悟明,将打湿的衾被披在自己和悟明身上,推开门回首看着即将追上来的火势,噙起一个笑容:“走,我们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