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渡,梁伯的茶棚依旧支着,他是想再等天气转凉一些,就收了茶棚,和梁婶一道回家去过冬了!
昨天阴雨绵绵,今天却晴空万里,天一晴,梁伯的生意就好的不行。
还未到正午,梁伯的几张木桌子就坐满了人,有十七八位。
这些人是分两批过来的,他只认得给过他银两的活死人和那几个杠夫。
这一次活死人没抬着那具渗人的大棺材,他和其他人是骑着马来的。
梁伯还有一件事儿没搞明白,那就是这些人坐到茶棚之中,再就没有动过地方。
按情理讲,这个茶棚不过是个过渡口的落脚点,客人们一般喝口茶,等渡船靠岸之后,就登舟渡河了。
可是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去乘船的意思。
光茶就喝三壶了,这些人还坐着,无动于衷。
梁伯也是一个见多识广之人,他发现,这些人虽然衣着各异,但腰里却都藏着家伙呢!
好在活死人早就付了茶钱,这让梁伯安心不少,不过他还是偷偷和梁婶交待了一句:“一会儿要多留点儿神。”
太阳爬上了头顶,火辣辣的阳光晒得众人热汗直流,其中有的汉子已经光起了脊梁。
渡船来来往往到是走过几遭,每一次从船上下来客人,这些人都将手放在腰间,注目好长时间。
这一次,渡船又靠岸了,从船上下来了一个戏班子!
七八个演员,还带着锣鼓家什和服装道具。
这一次,茶棚所有的人又都望向了他们!
不仅如此,一个师爷模样的人站了起来,迎着他们,落落大方地走了过去。
这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身形挺拔,步履矫健。
师爷迎上去,见面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尊主让我来接各位楼主!大家一路辛苦了,来,先进茶棚喝口热茶,歇歇脚,然后咱们一道儿进长安城!”
他说得是那么的自然,这七八个人中,有一个年长的汉子道:“尊驾是谁,我怎么瞧着这么眼生呢?”
师爷回道:“我是尊主在长安城内新招的护法,因为地面熟,所以这接人、安置住处的小事儿,都交给我办了!大家叫我洪四就成!”
年长的汉子不解地问:“尊主的护法不是玉面魔童吗?他怎么没来呢?”
洪四惋惜地道:“您说的玉面魔童,前几日在一次行动中阵亡了!”
这到是出乎年长汉子的意外,他又问道:“那青龙、白虎、一枝花呢?怎么也不见他们呀?”
洪四又叹了口气,小声道:“实不相瞒,青龙、白虎、还有唐老大、唐老二,这些人也都相继殒命了,你说的一枝花,也有伤在身,在静养呢,实在没人了,才把我派上了用场。”
洪四这一番话,让这些人也都大吃一惊,他们实在想不到,敌人会这么强大,他们的同伴会损失这么多。
年长的汉子又问:“尊主他老人家还好吧?”
洪四应道:“还好、还好,他正构思着更大的行动呢!就等你们来了,好一展身手,彻底扭转局面呢!”
他说得入情入理,不由得众人不信。
说话之间,他们就走到了茶棚近处。
年长的汉子一见茶棚中有这么些人,就疑惑地道:“这儿人太多了,咱们还是先赶路吧!”
显然,他不想领着众人进茶棚。
洪四则道:“这里离长安城还有十多里呢,还是喝口热茶歇一歇脚吧!”
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洪四又道:“有一桌是我带来的兄弟,您大可放心!”
见洪四这么一说,年长的汉子放心地一挥手,其他的人,拿着东西,都就进了茶棚。
洪四对梁伯道:“上热茶!”然后将这些人让到了自己刚才坐过的那张桌子边。
众人落了座,洪四一指那些锣鼓道具道:“还带着这些东西干嘛?”
年长的汉子道:“这不一行的人多嘛,总得找个由头啊,这样才不被人怀疑!”
洪四道:“还是您想的周到!”
年长的汉子无奈地道:“没法子啊,千八百里的路程呢,而且咱们这些人又都是在官府里挂了名的,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一旁的活死人听后,心道:若不是事先得了消息,这伙人的形踪还真的难发现。
他望了洪四一眼,想:老酒鬼,你还和他们磨叽啥呀?一声令下,将他们拿下不就结了吗?
其实口称洪四的老酒鬼,何尝不想马上就拿下这些人呢,他只是想从年长的汉子口中,套出更多信息来。
梁伯为这些人一一倒上热茶。
洪四则客气地道:“兄弟怎么称呼啊?”
年长的汉子道:“在下钻山豹常彪,豹楼的首领!”
介绍完自己,他对其他人道:“自己给洪爷报上名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