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识是:有重量的东西可以掷远,没重量的东西寸步难行!
可小孩这平平的一掷,那蝴蝶纸条,就像长了眼睛,生了翅膀一般,笔直飞向了欧阳天虹!
试想,这若是换成了锋利的暗器,那结果?欧阳天虹根本想不下去了!
他到今天才明白江湖上久传的一个法门:千万不要去惹僧道妇孺!绝不是空穴来风。
一抬手,将那蝴蝶纸条困在手中,看似平常,欧阳天虹自知是花了多大的气力,才消弥了那股潜在力道。
将蝴蝶纸条拆开,欧阳天虹的脸,顿时绿了!
写字的人,惜墨如金,只有寥寥数字:银票一千万,交给送信人!
赤裸裸的狮子大张口,而且重点是根本没将欧阳天虹放在眼中!
你只有服从的权力!
欧阳天虹反复看了几遍,抖着这张纸道:“就凭这纸,就凭你自己,想从我这里带走一千万?”
小孩只回了两个字:“然也!”
“啪!”欧阳天虹轻轻击了一下双掌!
庭堂的四个圆柱后面,闪出了四位银发飘飘的蓝袍道士,人手一剑,剑气凛冽,分别守住了四个方位。
原来,欧阳天虹早有准备。
他对厅中的小孩道:“我若此时拿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换回小女了?”
小孩就像没有瞧见那四个蓝袍道士,四柄长剑一般,神色平静地道:“如果你们拿不住我,那赎金可就是两千万了!”
从没见过这样猖獗而且坐地起价的,这陡然增加了欧阳天虹心头的怒火。
他将右手缓缓地抬起,谁都清楚,这只手一旦落下,这庭堂之内,就是一个血肉横飞的战场。
这时,一直坐着看风景的酒鬼,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开口了:“这两只苍蝇太恶心了,好好的一块蛋糕,就这么被它们糟蹋了!可恨至极!”
人们都朝向他手指之处,原来,欧阳天虹身边的茶几之上,有两只红头蝇正翩翩起舞在茶点之间,贪婪地嬉戏觅食。
人们正纳闷着,这厢都剑拔驽张了,你小子还评说哪门子苍蝇啊?太不合时宜了。
可就在这一瞬间,人们眼前飞掠过一条虚线。
不是眼花!不是幻觉!
再定睛看时,一根竹制的牙签,已经洞穿了两只苍蝇。
有趣的是,两只穿在一起的苍蝇被钉在了蛋糕之上,那几只翅膀,还在一下一下的扇动着。
在场的人们也都看见,在小孩登堂这期间,只有酒鬼一个人拿着一根牙签在剔牙!
庭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一切情如寒潮突降,万物被冻结了一般。
四个持剑的蓝袍道士,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厅中傲立着的小孩,粉白的脸上,微微有些涨红。
静物,一击而中并不难,可将两个正飞着的苍蝇,同时贯穿在一处,这力道,这技巧,妙到毫巅!着实镇住了堂上所有的人!
欧阳天虹举到半空的手,此时缓缓落了下来!
而那个粉面小孩,却将一直低垂着的精钢长笛,慢慢横在了胸前!
那个酒鬼却是丝毫没有变化,他依然懒散地坐着,朝双方摆了摆手,一团和气地道:“万事好商量嘛!舞刀弄剑不能解决问题的!”
欧阳天虹和小孩的目光,一直就没有离开过酒鬼的身上。
酒鬼又继续道:“欧阳庄主,您想要的是女儿,而你,”他又转向小孩:“想要的是银票!我说的没错吧!”
此言千真万确!双方同时点头!
酒鬼又道:“那这事儿就好办了,你给银票,他放人,皆大欢喜,多简单的事啊?怎么就搞得这么紧张呢?”
欧阳天虹心里,八万个不愿意,谁口袋里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还有,此时给了钱,对方不放人,岂不人财两空了?
想到此,他开口道:“钱没问题,一分不会少!可我怎么相信,我女儿能平安到家呢?”
堂下的小孩,十分傲气地道:“我们追命十二楼,最讲求的是诚信!只要钱,不要命!”
从什么时候起,强盗也讲起诚信了?欧阳天虹对此话嗤之以鼻!
谈判又陷到了两难之境地,酒鬼想了想,开口道:“这样吧,双方各让一步!”
欧阳天虹和粉面小孩各自问:“怎么让?”
酒鬼道:“欧阳庄主先付五百万,其余见到小姐后,一并付清,如何?”
这等于双方各给了一个台阶。
欧阳天虹也不纠结,吩咐管家常福道:“取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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