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梦里没有告诉她。
所以,她想去找哥哥,把梦中的情况告诉他……因为那梦太真实,太可怕……
蓦地,她突然想起,在梦中,她完全不知道兄长怎么样。
似乎梦里的一切都跟兄长无关,怎么会这样呢?
兄长如此优秀,是顾家嫡孙,怎么顾家的兴盛和衰败和兄长无关呢?
忽儿,玉贞冲了过来,一手叉着腰,脚步踉踉跄跄,气喘息息,“七小姐,不好了……”
顾芊琅脸色一变,却惶惶然,不知是梦还是真,此时的玉贞,看上去还很小很小……在梦中,玉贞很早就离开她,好象是被卖了……
“小姐,奴婢刚刚听说……”玉贞连连喘息,“老夫人又责罚四夫人,这回柳小姐还带了米嬷嬷。”
米嬷嬷……米嬷嬷……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玉贞见顾芊琅失魂落魄地站着,以为吓呆了,便用力抓住她的手,“小姐,您快阻止呀,您快点去阻止,不然,不然,这次四夫人肯定要被打死,米嬷嬷没准还奉了贤妃的命令。”
贤妃……米嬷嬷。
她想起来了,米嬷嬷是贤妃的人,别说是母亲这等罪臣之女,就是稍低等些的命妇,她也能给予动私刑。
蓦地,一幕幕过往,如同带着岁月的洪荒朝她扑了过来
不,不是过往,应该是现在正在发生。
她倏地拼开玉贞的手,提了裙裾朝着外院疯狂跑去。
“小姐,不是这里,错了,老夫人她们是去了祠堂……”玉贞刚跑得太猛,差点断了气,这时候,就是拼了命,还是赶不上顾芊琅的脚步,转瞬,就眼睁睁看着顾芊琅消失在廊道上。
顾芊琅一路狂奔,脸上已然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胸口那种崩塌的痛苦很疼很疼,连气都喘不过来,双拳攥紧,紧得连指尖都掐进掌心。
外祖被皇上问罪,全家男子流放,女子卖入官妓营,母亲没了母族依靠,倒成了祖母的眼中盯,肉中刺。
但祖母已经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母亲囚于顾家祠堂中。
但还不是最苦最难的。
在梦中,她以为母亲要被柳初兰带来的米嬷嬷杖刑时,她装扮成五哥的模样去祠堂救母亲时,却发现不过是个馅阱。
真正出事的是顾珩,她的五哥哥,那年被人下了哑药,嗓子完全毁坏,而身子也跟着一落千丈,没熬过今年的冬天。
难怪她的梦里完全没有五哥哥……
顾珩是国子监监生,过几日就要参加秋闱,他向来优秀,被祖母寄于厚望,也是母亲脱离困境唯一的希望。
到了松歌苑,顾芊琅见无人看守,自行冲上三楼书房,推开房门那一霎那,顾芊琅感到周身的血一下灌到大脑,呼吸顿住,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