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乌鸦发现了山下有动静,急忙对沈东提醒道。
但当他的话刚刚说完,脸上布满了惊愕的神色,就好像大白天见了鬼似的:“他他在飞?”
沈东并没有回过头去看,因为他能够感觉到,一道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正在往这边快速逼近。
原本从山腰到山脚下近四百多米的距离,只是短短几个呼吸之间,那人便已经到了沈东的身后。
“你是人是鬼?”
最先发出惊呼的是乌鸦,因为他刚刚注意到眼前这个黑影本来是在山脚之下,可是眨眼间的功夫,对方就已经“飞”上来了。
对,就是飞,至少给人的感觉是在飞。
这人的嘴角处有一道深邃的疤痕。身材魁梧高大,身穿黑色及膝风衣,鼻梁上挂着一副墨镜,霸气十足。
此人正是沈家派来南屏市的杀手狂豹!
狂豹并没有理会乌鸦,也并没有和沈东说话,手中捧着一束菊花径直走到沈东母亲的坟墓前,毕恭毕敬的鞠了三躬,并将鲜花双手奉上:“太太,您儿子成长了,您在泉下有知,应当欣慰。”
言罢,他摘掉鼻梁上的墨镜。露出那双炯炯有神的虎眸,转头打量在沈东的身上:“少爷,好久不见。”
“狂豹,你此番前来,是打算和我作对吗?你别忘了,当年可是我爷爷救了你的命,你现在却和我二叔狼狈为奸,你还有一点儿身为武者的耻辱心吗?”
沈东的身板虽然健硕,但在狂豹面前,却是小巫见大巫,并且在气势上就输给了狂豹一大截。
狂豹乃是一名武者,有门有派,只不过二十年前,他所属的门派惨遭被灭门,他也身负重伤,流落街头,最后被沈东的爷爷所救下。
后来他便跟随在沈东爷爷的身边,充当保镖的角色。同时修为也并没有落下,反而日益精进。
大概是在十年前,沈东的爷爷费尽周折帮他找到灭门仇人,在沈家的帮助下,他顺利复仇。
自此以后,他便安心服侍沈东的爷爷。并且凭借一身暗劲期修为成为了沈家的门柱之一。
在沈东小时候,还经常缠着他,让他传授自己功夫。
可以这样说,沈东的功夫之所以进展如此之快,有一半的功劳来源于狂豹。
“我跟随老爷十五年,替他化解过多次危机。你爷爷对于我的恩,我已经报完了。五年前,在你爷爷去世的那晚,我就决定,我的命运要由我自己做主。”
狂豹的目光很冷,冷到让人发寒:“你以为当年你爷爷救了我,我就要为他卖命一辈子吗?这十五年,他只是把我当成挡子弹的工具而已。还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你爷爷其实并不是自然死亡的,而是我在他每日的饭菜里下了慢性毒药”
“哟哟哟,生气了?急眼了?你还是像五年前那样,只会龇牙咧嘴,你能干什么?打败我?就凭你?够格吗?”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你奶奶和你二叔开的价钱,实在是让我无法拒绝。”
原本盛怒的沈东突然冷静了下来,紧握住的拳头也随之松开,双眸也逐渐清晰:“狂豹,你真该死。我爷爷赋予你的权利、地位、声望还不够吗?堂堂沈家门柱之一,能让你的能量直通天边。我实在想不通那老太婆母子俩开出的条件为何能诱惑到你。”
“斥资一百亿,重启元阳门,我担任门主,这个条件。我似乎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元阳门乃是狂豹所属的门派,二十年前被仇家所灭,而他的真名叫玉关龙,前任元阳门门主的儿子。
沈东淡淡的哦了一声,心中已然明了。
狂豹满脸诧异的看向沈东,按照他对于这位大少爷的了解,他说完这番话之后,沈东肯定会暴跳如雷,发疯似的叫嚷着杀了他。
可是现在,他却发现沈东出奇的冷静,冷静到了极点,非常的反常。
沈东自然是看出了狂豹的疑惑。
狂豹了解他。他当然也了解狂豹,毕竟彼此之间相处了十多年。
他哂笑了一下,道:“以前你教我功夫的时候,不是再三警告过你,武者,最大的忌讳就是动怒,怒火只会让你的拳头失去理智,失去目标吗?所以你不用再对我使用心理战了,没用的。”
狂豹闻言,眉头微皱,笑道:“少爷,看来这五年,你成长了不少!不过我的心中同样也有一个疑惑,你能否为我解开?”
“问!”沈东冷冷道。
“这五年你去哪儿了?”
狂豹直言:“以前我一直以为你肯定是在监狱里进行改造,可是当我看见你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这个想法有多么的可笑。你这五年的经历,一定非常精彩吧?介意向我说一说吗?”
“不好意思,我介意,不能说!”
沈东直接摇头拒绝:“决斗吧,那边正好有一块乱石坡,可以埋葬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