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真也欣慰了不少,谢轻谣站她旁边道:“我来找你是有话说的,索性这几日元哥儿都在府中,明日我去赴宴,你在府中安稳一些,莫要出去。”
莫真啊一声:“不带着我吗……”
谢轻谣笑笑:“没听见今天云荷已经埋怨了,次次都是带着你出去,这一次该是云荷了。”
莫真一想:“行吧,那就云荷姐姐吧,主子,没我的话你在外面要小心一点啊。”
谢轻谣大笑:“赴宴又不是打架,行了,知道了。”
晚上,谢轻谣提前挑选了一件长裙,千褶藏金的流光长裙,不算华丽,很简单的一身,用云荷的话来说,好不容易再次去参宴,总应该盛装打扮一番,但谢轻谣觉得完全没必要,自己是给侯爵府一个面子,给侯爵夫人曾经相助之恩一个面子,并非是穿的隆重的给别人去看。
但是仔细说起来,这一次侯爵夫人将宁王府也邀了,总算是能和秦子萱再见面一次了。
晚上,躺在床上,觉得时间过的真快啊。
南宫承煜晚上回来了,谢轻谣在床上,腿搭在他身上问道:“这股味道好熟悉,你今天去哪儿了?”
南宫承煜道:“今日将父亲的遗物重新整理了一遍。”
谢轻谣一笑,靠在他胸前,有些困倦,但就是睡不着。
她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边不想打扰南宫承煜,但是另一边,确实有点失眠了。
她坐起身了,长吁一口气,心中暗想,难不成是今天舞剑打开了血脉,所以现在才如此浮躁?
南宫承煜也意示到了,笑道:“睡不着?”
谢轻谣委屈的点了两下头。
南宫承煜搭了一件衣裳,轻声道:“书案上放了几本游记,是你喜欢的。”
说着,他拿了过来,谢轻谣道:“啊,快拿来我看看。”
“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你躺下,我读给你。”南宫承煜一边说,一边将烛火拿着靠近,晕黄的光亮在眼前亮起,透过床幔微光,南宫承煜将书册打开,轻轻念诵,声音温和沉静。
谢轻谣面上有了笑容,躺在床上,仔细瞧着南宫承煜的侧脸,似乎消瘦不少,她手轻轻的抚摸过去,心中有些心疼,但却没有开口。
听着耳边的声音断断续续,也不知道何时睡着的,只觉得梦中沉沉。
第二天醒来时,南宫承煜已经离开了。
云荷从外面走进来,已经是打扮好的样子,一看就是要出门,谢轻谣不禁笑道:“现在时辰还早着呢,不急。”
云荷笑笑:“这可是冬日里新做的衣裳。”
“不错,颜色娇柔,很好看。”
云荷一笑,转身挥舞了一下。
都是小女儿心性,云荷整日在宸王府里,少有出去,连着做的好衣裳平日也不太穿,谢轻谣也是少有见到云荷穿这么温柔的一身,便笑着夸了几句。
谢轻谣起身,伸了个懒腰,从一边找好衣裳,洗漱一番,由着云荷给自己梳妆打扮,坐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虚无的影子,泛着铜黄的光。
头上的玉钗色泽温润,玉石清脆,像是浮着汪汪绿水,钗子上用银丝缠绕,勾出纹路,坠上微短的流苏,精致秀丽。发髻微斜,花钿在耳后小小的别着。不似满头珠翠的繁重,谢轻谣特意打扮的轻盈了许多。
身上的裙衫及地,一身暖米色,花纹是暖色调的金丝勾出,连着裙角衣角袖角,都用着滚边的绣法,几层几层的叠罩上去。这身衣裳,近看了很寻常,但是从远处看,暖色的金丝在日头下闪出微弱的光芒,连成线,像是朵朵簇拥的花朵一般,雍容华美,袖口处的千层绣法更是繁密精细,远看似如浪花淘淘,轻轻挥动,波纹一层接一层。
谢轻谣起身,转头一看,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膳,只是白粥和几碟小菜,十分爽口,她坐下来,喝了几口,问道:“殿下是什么时候走的?”
云荷一边盛饭一边道:“半个时辰前。”
谢轻谣点头,但心中却想着,也不知道南宫承煜昨晚睡好了吗,自己缠他那么久,只怕他今日都是疲惫的吧?思及此,又赶忙摇头,以后还是缓着点,身体没好不要轻易去动武,昨日真是冒失了,血脉涌动,晚上都是精神的,太过难熬。
云荷问道:“小姐,我现在去套马车吗?”
谢轻谣点头,说道:“之前一直用的都比较简朴,为的是不招摇,今日用宸王府的马车吧,去侯爵府赴宴,也不能失了礼数。”
时辰差不多了,出去后,马车也已经套好了。
难得,难得是从正门出去,难得是用的宸王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