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蜮衔顿时忿恨地叹了一口气，窝着一肚子的火没处撒。

“她又来作甚？她怎的整日闲着无事做便来寻朕？果然宫里头的妇人都是一个模样！”

天子不耐烦的情绪昭然若揭，祁千凝虽不明白陌蜮衔为何要表露出此般不耐烦的神容，但她明白自己不宜在此久待下去了。人家夫妻俩见面，自己又在此凑哪门子热闹呢？

思绪及此，祁千凝当刻起了身。

“陛下，既然淑妃娘娘有事寻您，那在下便先行告退了，只是陛下适才应允臣的还望陛下事后能履行，在下就不便在此叨扰了。”

“祁千凝！”

女子去心已绝，任是十头牛也拉不回，在经过秦惜文身旁时，祁千凝下意识地白了她一眼，旋即桀骜地离去。

“祁千凝！”

陌蜮衔急奔出去，却被门外秦惜文的身影逮了个正着。

“陛下，您这是做什么呢？您是天子，万万不能失却了风度去追一个臣子啊。”

“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陌蜮衔的目光落至眼下的秦惜文之身，里头蹿出的凶险着实将这个还沉浸在陌蜮衔前些日子给予的温存中的女子骇了一跳。

秦惜文有些恍惚，愈发觉得自己当日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陌蜮衔前些日子的温柔不过是为了利用自己放出祁千凝，如今利用完毕，他便也无需继续佯装下去了。

此时，由于秦惜文的碍眼，陌蜮衔狠戾地拂了拂袖，旋即转身复进去了里头坐着。

瞧着满案吃剩下的糕点，秦惜文顿时明白适才这二人定是在此悠哉，而陌蜮衔亦根本没有他口中所言的那般忙碌。

秦惜文忽而觉得自己被狠狠耍弄了一番，可却又不得不忍着心中的不甘与悲愤继续佯装出可人的模样。

“陛下，臣妾此回来是来为您送糕点的，没成想您已经吃过了，臣妾果然是多此一举了。”

陌蜮衔并未看出眼前人话语中的落寞，亦或者说就算看出了也依旧选择置之不理，他的口吻很是不耐烦，在瞧见秦惜文那张令男女皆心神颤动的面孔时，陌蜮衔所感到的只是发自于心底的厌弃。

“知晓多此一举便感激离开吧，朕还有政务需要处理，无法陪着淑妃你共进午膳了。”

天子下起了逐客令，那夜的温存似乎当真宛若昙花一现，只是刹那的瞬间所有美好便都荡然无存，感受过那一瞬间美好的秦惜文则不愿轻易放手了。

“陛下，臣妾……”

“淑妃，朕的确还有要事急需处理，你还是先行离开吧。”

“那陛下您处理完要事之后会来看望臣妾吗？”

陌蜮衔执起了案上的兵书，旋即游离地答道：“你觉得朕如今的架势像是会处理完政务吗？就算处理完了，天色也已然晚了，到时也不必去叨扰淑妃，朕自当径直回寝宫安寝。”

陌蜮衔的冷漠似乎比从前更甚，经历过陌蜮衔温柔的秦惜文又怎的甘心那一夜的美好只能停留在那短短的一夜之中呢？更何况那时的她还是恍惚迷离的，无法清晰真切地触碰到那份美好。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秦惜文顿时放下了手中的糕点，有些悲愤地对着眼前的天子抱怨起来。126126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