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能置身事外的秦惜文最终还是无法成功地高高挂起,因为祁朗的态度,陌蜮衔已然将凶恶的目光再度转移至秦惜文的身上。
“贱人!”
此回,不再仅仅只停留于昨日的那一巴掌,今日的陌蜮衔更加粗暴,由于盛怒,由于本就积攒着的对秦惜文无边的厌弃,此时此刻,秦惜文遭遇到的居然是一成年男子十足凶狠的一脚,直踹腹部,女子当场倒下,口中啐出一抹鲜血。
这一击的确叫秦惜文始料不及,她未曾想到陌蜮衔对自己的恨意竟深刻到了这般田地,亦或者说甚至对一个孩子的情谊都比对自己的怜爱深刻得多,依她看来,陌蜮衔简直是顽固不化,为何这男子迟迟未曾瞧见自己的好?为何这叫任何一个寻常女子都不能忍受的暴行偏偏落在了自己这个养尊处优的公主身上?
秦惜文的双手费力地支在地上,口中却渍出了一声冷笑。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下一刻,陌蜮衔疾步走了上来,旋即将痛苦的女子整个人一把拎了起来,丝毫也不将其当成一个柔弱女子来看待。
此时的秦惜文就宛若一块令人厌弃的破抹布,被陌蜮衔百般憎恶地从地上轻而易举地拎起,狼狈的模样就连秦惜文自己想想也觉得可笑。
“朕本来不想这般快便来寻你的茬儿,可如今你的妄为却不得不逼使这朕如此做了。说!你到底将祁千凝藏到了哪里?朕知道,祁千凝一定被你这狠毒的女人私藏了起来。”
陌蜮衔的眼神淬着阴毒的意味,那狠戾的手劲儿就差将秦惜文一举捏死了。
大难临头,秦惜文仍旧冷笑着,她完全抱持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反正她自知自己的人生自打自己踏入南越皇宫的一刹那便彻底毁了。
“陛下,人不是被薛将军藏起来准备同您做交易的吗?您为何质问起臣妾来了?您将什么祸事都推卸到臣妾的身上,臣妾当真无辜啊。”
“秦惜文,你莫要拐弯抹角了,朕已然知晓是您这贱人将祁千凝窝藏了起来,怕还是背着旁人自己私自行动的吧?如今薛将军已被朕关入大牢,倘使你不想他死的话便从实招来,兴许朕还能饶你一命。”
薛植被关押入南越监牢的事情确实令秦惜文怔了一怔,但见她的眼底一闪而过一抹惊悸,随后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依旧是适才的无所畏惧。
“是吗?那你便杀了他吧,一个奴才的性命罢了,臣妾爱得是您,才不会像您宝贝祁千凝那般去宝贝一个下人的性命呢,除非……除非陛下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挟……”
言毕,秦惜文的目光徐徐抬起,里头冗杂着一股蓄意耍弄的嗤笑,唇畔勾起的弧度羼杂着险恶与诡异,再也无了从前的风仪与温和,此时此刻,在陌蜮衔眼底呈现的无疑是一个惨笑着的疯子。
“如若朕要杀了你呢?”
言辞一落,陌蜮衔手中的劲儿猛然加大,隐约能闻见秦惜文的脖颈处的骨头在作响,而她的面色更是不由自主地惨白起来。
一字一顿,深刻地扎着秦惜文的心。
“陛下,臣妾……都敢在背叛你之后来此嫁予你,你觉得臣妾还会怕死吗?”
在被陌蜮衔遏制住的喉管中,秦惜文吃力地吐出了几字,这几字一落,女子的面色更是惨白了三分,流通于面上的血液皆被陌蜮衔的手堵塞而住,秦惜文愈发感到意识薄弱了。
兴许是被秦惜文的无谓惹恼,陌蜮衔亦变得阴险起来。下一刻,只见他原先禁锢住秦惜文脖颈的手攀爬到了女子的下颏,那惊艳的面孔当即在陌蜮衔的手中碾压得极不雅观。
秦惜文心下一紧,难以揣度眼前人的意图,可那唇畔扬起的冷笑此时却因陌蜮衔的手被迫落了下来。
“啧啧,秦国七公主的确生得貌美,这副绝美的容姿实在是世间罕有。可是,您这颗心却生得颇黑,整日便想着如何陷害旁人,倒与您这绝美的容姿极不相符了。”
陌蜮衔挑了挑眉,秦惜文却在其中窥探到了险意,身子有些微颤。
“这样吧,不如朕来帮帮你,让你这心与这脸相互匹配些,你说如何?”
尾音一落地,陌蜮衔的瞳孔瞬即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