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谷雨往退后了两步,择了一块石头边上,将自己的铠甲解了下来,连带剩余的药物匕首也一应堆在石块上。
她准备动手解裋褐的时候,手上一顿,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男人。
英谷雨迟疑犹豫了,偏生湿衣服黏在身上实在不舒服。
她眼珠子一转,瞥向眼边上的贺冀,暗自生了闷气:我怎么就不能是个男人,老天误我。
英谷雨别无他法,只能整了整领口,继而不停地拉扯着衣服各处,让它们最大限度的与风接触,以期能够尽快干透。
她又见自己脚上沾了不少的沙土,她默默将袜子和仅剩一只靴子给摊晾到石头上,便是坐下来开始抠脚晒太阳。
她背靠着石头,一只脚丫抱在怀中,仔细地扣着脚缝中的沙土,而另一只脚坐在地上略勾起来一翘一翘的拍在地上。
贺冀一不留神视线就被勾住了,落在她翘起的脚丫上。
视线虽仅是片刻的触及,贺冀却再舍不得挪开,顿时满心满眼只有一个词:珠圆玉润。
可那玉足让人看着实在喜欢,让贺冀根本无法违背自己的意愿挪开视线。
待贺冀膝盖上药力发作,他方意识到自己怎生了这等的心思。
贺冀急欲掩盖自己的别样心思,偏他此时动不得,只能低头开始摸索着找点事情做。
可他的配剑早在激流之中丢失了,手边更无其他能让他着手的东西。
不期然那双白皙的脚丫子,再次闯入他的脑中眼中,一时竟是挥之不去。
这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又让贺冀有些难以置信的抗拒:他竟是对一个少年的脚,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这都是个什么事?
贺冀索性曲起完好的左腿,解了胫甲将靴子袜子一并脱了。
他瞧见自己的脚,似乎与那个少年的脚并无什么不同因不见天日亦是白皙无暇。
可任凭贺冀怎么看,仍是觉得比不得英谷雨的玲珑可爱。
到底是哪里不同了?
这等念头反逼得贺冀情不自禁看了过去,却见英谷雨已经换了一只脚抠脚。
她的脚指头,一个个圆润饱满,白皙之中又泛着红粉,确实是自己所不能及。
贺冀突然恨自己的视力,为何连带着脚指头上粉嫩的指甲也看得一清二楚。
贺冀恨不得眼前的脚是长在自己腿上,他也好能毫无顾忌的上手碰一碰,摸一摸。
贺冀再次为自己的想法所震惊,他怎么会对一个少年有这样古怪的念头。
而且眼前的少年,更是疑点重重。
贺冀不得不承认,他答应加官进爵也只是缓兵之计:对于来历不明的人,他能用则用,却绝不会留在身边,更别提是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