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筝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蓦地咬住了唇,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他,“殿下,您可知属下第一眼见到您,就觉得您是个宽宏大量的翩翩君子。否则,又怎会在属下那般大言不惭之后,还善良宽容的放过了属下呢?”
萧南巡,“……”
长这么大,什么样的马屁没被拍过,就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善良宽容。
感觉真是微妙。
宁筝见他蹙眉不吭声,只好咬牙继续道:“而且,那些王爷公子哪个不是恨不得将身份写在脸上,借此炫耀的?只有您不一样啊,竟然故意掩藏身份!”
简直贼的要死,坏的要死!
她心里暗暗吐槽,面上却是一本正经,满是真诚的夸道:“您真是属下见过的最低调、最有内涵的人呢!
众人,“……”
大家都是靠讨主子欢心吃饭的,为什么人家拍马屁的功夫让他们望尘莫及?
萧南巡看着面前努力想要显得真诚的侍卫,眸光微凝,蓦地笑了出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宫也不好罚得太过。”
宁筝骤然一喜!
男人摩挲着指尖,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刚才触碰时的余温,他唇角的弧度深了几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啊?”宁筝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一听这话,笑容立刻又僵住了。
“怎么,你更想领死罪?”
“不!没有!”她瞪着眼睛猛然摇了摇头,能活着谁想死啊?!
“本宫也觉得,你会更喜欢后者。”
“……”她一个都不喜欢谢谢!
“赵竖。”萧南巡吩咐,“将父皇昨日赏赐的七宝玲珑瓶拿出来,让他端着。”
赵竖已经看不懂眼前这场面了,表情复杂又诡异的点头,“是!”
…………
宁筝起初还想着,让她抱个御赐的瓶子,这也叫惩罚吗?
她还以为至少要挨二十个板子呢。
看来义父说的没错,太子殿下果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啊!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有多天真……
赵竖抱着七宝玲珑瓶回来时,宁筝远远看着,总觉得他好像很吃力的样子。
可是……赵公公好歹也这么大个人呢,抱个瓶子都这么辛苦的吗?
她有些茫然,直到赵竖走到她面前,露出……那装满水的瓶口。
宁筝,“……???”
赵竖还朝她扬起一抹微笑,“宁筝是吧,我已经打听清楚你的名字了。”
宁筝,“……”
好的公公,您别笑了。
赵竖却没听到她内心的声音,笑得更和蔼可亲,“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宁筝冷不丁的抖了一下,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可以不去吗?”
赵竖一脸奸笑,“不行哦。”
“公公……”
“宁侍卫啊,”赵竖语重心长的道,“你这么看着我是没用的,要不你还是问问太子吧,看他愿不愿意放过你?”
宁筝闻言,默默朝身后的男人看了眼。
对上那双毫无温度的冷眸,她蓦地打了个寒颤,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不就是个装满水的瓶子么?
比起冰山太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宁筝惴惴不安的跟在赵竖的身后,走了许久,终于来到花园深处……
入目皆是一米多高的木桩子,整整齐齐的立在那里,细的令人发指,又无端显得严肃冷冽。
宁筝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