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笑道:“我们姐姐有其他事忙,就让小女子把姑娘给你们送来。小女子情娘,如果有什么问题,二位尽管让人来寻我。”
耐着性子听她说完,花镶摆手道:“下去吧。”
女人看了他们一眼,笑笑施一礼退下。
两个女孩子把头低得更低了,小心翼翼地过来在旁边坐下。
坐在卫谌那边的似乎胆子比较大,伸出手要放在他手臂上,但却被一只看起来纤细却很有力的手拦住了。
“公子?”她颤抖一下,抬头看向拦住她的人,她并不太想伺候这个人。
花镶说道:“我们其实来这里是有其他的事,二位姑娘帮忙打个掩护就行。”
对上这个女孩的目光之前,花镶是想先问一问她们这里的情况的,但看到她那一瞬间不情愿的眼神,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果然像谌哥所说的,能出来见客的,都已经被这里的人调教好了。
花镶这话落下,卫谌放到桌子上两锭银子。
不需要对她们解释太多,只要放下足够的钱,她们自己就能给不合理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到这两锭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银子,两个女孩的眼中都闪过一道欣喜。
“公子放心”,卫谌那边的女孩子说道。
花镶站起身,临走前留下一句话:“每隔一盏茶的功夫就做一下起身下蹲运动,掩护的好,等我们走时还有银子。”
她们高兴地点头。
卫谌拉住花镶的手腕,两人一起走进内室。
菱花将那两锭银子都收进自己怀中,对另一个姑娘榴花道:“这些都放我这儿,你太软和了,这样的好东西被那些小丫头看见,你可护不住。”
花镶和卫谌还没出去,听到这对话,不由看向卫谌。
卫谌倒是在意料之中,这就是人性,尽管生存环境多种多样,人性的差别就那几种。
他拍了拍花镶的肩膀,率先翻身到窗外,三两下就落到了地面上。
这面窗户下方,就是只点着几盏灯的黑黢黢的后院。
卫谌站好后,向上伸出了双臂,声音低而沉:“镶儿,放心跳下来。”
窗子下虽然黑暗,借助里面的灯光,花镶也能看清卫谌的轮廓,看准角度就松开了窗棂。
落到卫谌怀里时,感觉他被冲得往后趔趄了下,忍不住调笑一句:“谌哥,你是不是没力气了?”
卫谌在她臀部拍了一下,笑道:“回去就给你看看,是不是没有力气了?”
说着将她放下来,正色道:“西面那一排房间几乎都亮着灯,先去那边看看。”
暗香楼的后院很简洁,除了院中心一个假山,就没有其他的设施,东西南北四方,正南面是一个通往正门的过道,其余三面都是一排排房间。
花镶和卫谌手牵着手,尽量走在黑暗地方,向西排房走去。
只是还没到达目的地,经过北面一个不起眼的房间时,却是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怎么回事?不是说今天就会有一批新货到吗?怎么又没动静了?”
这声音初听粗嘎,细听却能听出来,这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另有一个年轻的声音道:“芙娘说了,这两天要小心些,下面一个什么县抓了伙儿拐子,招出我们是下家,那县令也是个多事的,跑到我们府城查来了。”
“一个县令,有什么可怕的?”老妇人的声音里满是不屑。
那年轻声音道:“虽然咱们不怕他,到底是个麻烦,也就两三天时间,他就得回去了。”
老妇人呸了一声,说道:“朝廷都不管的事他一个县令管什么闲事?说是两三天,但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少人家的性命呢。他们为官的倒是不缺吃不缺喝,岂不知这样的年景一般人家连口浓稠的粥都喝不上。”
花镶也在心里呸了一声,这老货的三观真是歪了个彻底。
年轻声音笑道:“您老也别气,这两天就当是歇歇了,少了几个新货,咱们这里的生意也不愁。”
老妇人带着几分骄傲道:“有我看着,买进来的都是极品,能愁个生意吗?”
“都是多亏了您”,年轻声音奉承道,“要不然上次那个窈娘咱们可就是错过了。”
“像她那样只是有个好壶儿的,还不算什么,那女人中的极品,需得样貌和身体兼具的,这样的我这一辈子可只见过一个,在咱们这穷地方只待了半个月,就被人卖下来给京城的贵人送去了。”
说起这个,老妇人好像是说起什么大事般,津津有味洋洋自得。